我当牛做马供弟弟读完大学,他在城里安家,娶了漂亮媳妇。
我妈生病,他却说刚买了车手头紧,一分钱不给。我借遍亲戚凑够手术费,我妈却在术后把唯一的房产过户给了他。
我质问她,她反骂我不孝。再睁眼,我回到了弟弟高考结束的那天,他正让我去工地搬砖为他凑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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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考完了。”
弟弟陈浩把笔往桌上一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两条腿翘得老高。
“嗯。”我放下手里的活,给他倒了杯水。
“考得还行,一本肯定稳了。”他灌了一大口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姐,晚上我跟同学约好了,去县里最好的馆子庆祝,你给我点钱。”
我心口一抽。
这句话,这个场景,跟我上辈子死前反复回忆的画面一模一样。
我当牛做马一辈子,供他读完大学,看着他在城里安家,娶了漂亮媳妇,买了车。
后来妈生病,要做手术,我掏空了所有积蓄。不够,我打电话给他。
他在电话那头很不耐烦:“姐,我刚换了新车,到处都要用钱,哪有闲钱给你?再说了,妈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治不好的。”
我借遍了所有亲戚,跪在地上求人,才凑够了手术费。
妈手术很成功。
可她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着我,把家里唯一的房子过户给了陈浩。
我气得浑身发抖,去问她为什么。
她躺在床上,中气十足地骂我:“你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闺女,要房子干什么?这是给你弟留的根!你这么计较,就是不孝!”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偏心而扭曲的脸,一口气没上来,再睁眼,就回到了这里。
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的这一天。
“姐,你发什么呆啊?给钱啊。”陈浩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三百,不,五百。我得多请几个人,让他们知道我陈浩够意思。”
我看着他这张年轻又理所当然的脸,上辈子积攒的怨气和恨意像一锅滚开的水,在胸膛里翻腾。
“没钱。”我说。
陈浩愣住了,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钱。”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怎么可能没钱?你不是一直在攒钱吗?你那钱不就是给我上大学用的吗?”
“谁告诉你我的钱就是给你用的?”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他气得脸都红了。
“吵什么吵!”妈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一看到陈浩涨红的脸,立刻把矛头对准我,“陈兰,你又怎么惹你弟生气了?他刚考完试,是家里的大功臣,你就不能让他顺心点?”
我看着我妈,这个我孝顺了一辈子,最后却把我当垃圾一样丢开的女人。
“妈,他问我要五百块钱,去县里请同学吃饭。”
“给啊!怎么不给?”妈想也不想就说,“你弟考上大学,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别说五百,一千都得给!这是长脸的事!”
“我没钱。”我还是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