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了！
这个念头狠狠刺穿了我的大脑。
我扑到电话边，哆哆嗦嗦地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盆冰水从我的天灵盖浇了下来，冷得我骨头都在打颤。
我开始发疯似的在老宅里翻找，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栋房子处处都透着一股腐朽的怪味，墙角挂着厚厚的蛛网，空气里全是潮湿的土腥气。
我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奶奶的房间。
在她床底下，我摸到了一个沉重的旧木箱。
箱子没上锁，我掀开盖子，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只有一本褪了色的相册。
我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
那是一张百日照，照片上，年轻的爸妈笑得灿烂，怀里却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
双胞胎。
我竟然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不该看的东西，就别看。”
奶奶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背后响起，像贴着我的后颈吹了一口冷气。
我猛地回头，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一把夺过相册，“啪”地一声合上，重新锁进了箱子里。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
“你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低下头。
手臂上一块皮肤，薄得几乎成了半透明，底下的青色血管和肌肉纹理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身体，正在被一点点地“吃掉”。
第 3 章 邻居的木鱼
绝望时，邻居李阿姨突然敲门：“老姐姐，送点青菜。”
奶奶开门后瞬间换上和蔼笑容。李阿姨热情地看着我，眼神却藏着一丝担忧。趁奶奶转身洗菜，她飞快塞给我一个冰凉的东西 ——用桃木雕刻的小木鱼，系着红绳。她的手指颤抖，我摸到她掌心一道很深的旧疤，形状像被什么东西咬过。
“孩子，你奶奶最近不对劲，多留个心眼。” 她声音压得极低。
“我爸妈是不是出事了？” 我抓住救命稻草。李阿姨脸色煞白，惊恐地瞥向厨房：“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匆匆离开，仿佛身后有鬼追。
我摊开手心，木鱼温润，似能驱散寒意。这是妈妈的东西吗？我小心藏进口袋。
晚上，我假装喝下安神汤装睡。午夜十二点，奶奶的脚步声准时响起。她走到床边，冰冷的手指拂过我的头发：“白了…… 又白了好多…… 快了……”
她转身去厨房，烧焦头发的味道再次弥漫。我攥紧木鱼，它竟有些温热。我不能坐以待毙，悄悄跟了过去。
厨房门虚掩着，我透过门缝，看到奶奶对着灶台搅动头发，对着空气说话：“小雅，我的乖孙女，别急…… 奶奶很快就让你回来了…… 你姐姐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
第 4 章 妹妹的祭品
小雅？这个陌生的名字像惊雷炸开。是那个双胞胎姐妹的名字吗？
奶奶的话像淬毒的钢针：“你姐姐从小就不讨喜，又笨又弱，哪有你聪明伶俐…… 那年要不是她命大，掉进井里的就该是她…… 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一样…… 奶奶用她的命，换你的命，你高不高兴？”
她对着空气笑得一脸宠溺，仿佛小雅就站在面前。我终于明白：奶奶要用我的身体，作为容器，迎接小雅的灵魂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