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嗯”了一声，没接话，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看什么，又像在走神。
“宿主，请立即行动，剩余时间1小时50分。”系统的催促音在脑子里响，我攥紧手里的水杯——刚才路过自助区，顺手接了杯温水，现在杯壁上凝了层水珠，滑溜溜的。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路过，脚步“不稳”地往他们那桌撞。水杯倾斜的瞬间，温水“哗啦”一声泼在顾言琛的羊绒衫上，从胸口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心里却慌得要命——他会不会生气？毕竟这衣服看着就不便宜。
李曼先炸了，拍着桌子站起来：“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我低着头，没敢看她，只听见顾言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平静：“没事。”
他站起来，扯了扯湿掉的衣服，对李曼说：“抱歉，李小姐，我这边有点事，今天的饭就先到这里。”
李曼愣住了，随即尖叫：“顾言琛！你什么意思？为了这么个没教养的女人，你要放我鸽子？”
顾言琛没理她，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外走。他的手掌很暖，指腹带着点薄茧，攥得不算紧，却让我挣不开。我回头看了一眼，李曼气得脸都白了，指着我们的背影不知道在骂什么。
他把我塞进副驾驶，自己绕到驾驶座。车里没开暖气，有点冷，他扯了扯领口，转头看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缩在座位上，手指抠着安全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总不能告诉他，我被一个系统绑定了，不破坏他的相亲，我弟就没学上了。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不是那种敷衍的笑，是嘴角真的弯起来，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是不是有人逼你？”
我猛地抬头看他，他怎么知道？
“李曼父亲的公司涉嫌偷税漏税，”他发动车子，方向盘在他手里转了个弯，“我跟她相亲，不过是想稳住李总，收集证据。正愁没理由结束，你倒是送上门一个。”
我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原来他早就想脱身了？那我刚才的“破坏”，岂不是帮了他？
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任务失败。检测到宿主行为协助目标脱离困境，触发反向奖励：林晨助学金升级为全额奖学金，覆盖大学四年学费及生活费。”
“全额奖学金？”我震惊地抬头，刚好撞进顾言琛的视线里。他没看路，就那么盯着我，眼里的笑意没了，换成一种复杂的眼神，像是在探究，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弟弟叫林晨？”他突然问。
我点头，心脏跳得飞快。
他“嗯”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没再说话。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我看着他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车停在福利院门口时，我解开安全带，犹豫着要不要说谢谢。他却先开口了：“下次要是再有人逼你做什么，直接找我。”
我愣住，他没解释，只是摆了摆手：“进去吧，孩子们该等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