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苏，也叫清月，”林薇薇抬起眼，目光扫过李莎几人，最后落在苏清月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我林薇薇的姐姐，林先生和林夫人亲自接回来的女儿。论规矩……”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看向脸色开始发白的李莎。
“似乎也轮不到外人来质疑林家的女儿吧？还是说，你们李家最近对林家的家事，有什么新的见解？”
这话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直接点明了苏清月的身份，更扣上了一顶“质疑林家”的大帽子。李莎的家世在斯顿公学只能算中流，平日里巴结林薇薇还来不及，哪里敢担这个罪名？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莎慌了，连忙摆手，“薇薇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倏地收起，只剩下一片冷淡，“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需要我请学生会的风纪委员过来，一起听听这个玩笑吗？”
斯顿公学的学生会权力不小，尤其重视校园霸凌。李莎几人脸色彻底白了。
“对不起！我们这就走！”李莎几乎是拉着另外两个女生，仓皇地逃离了走廊，连头都不敢回。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林薇薇这才真正看向还蹲在地上的苏清月。她伸出手，声音放缓了些：“起来吧。”
苏清月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愕、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她没有去碰林薇薇的手，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默默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
林薇薇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自然地收回。她将捡起的书递过去。
苏清月迟疑了一下，接过书，抱在怀里，声音低低地：“……谢谢。”
“没什么。”林薇薇语气平淡，“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忍着。林家的名头，该用的时候就用。”她转身准备离开，知道此刻过多的关心反而会让她不安。
刚走出两步，一个略带讥诮的女声从走廊另一端响起。
“呵，真是姐妹情深啊。”
林薇薇蹙眉望去。是周曼儿，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也是顾宸宇的众多爱慕者之一，一向和原主“林薇薇”表面交好，实则暗中较劲。她显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周曼儿慢悠悠地走过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清月，像在评估一件瑕疵品。
“薇薇，你现在口味变了？开始喜欢护着这种……”她拖长了调子，寻找着恶毒的词汇，“……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了？就算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有些人啊，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
苏清月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薇薇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6.
她转过身，没有看周曼儿，而是先对苏清月说了一句：“你去前面等我一下。”
苏清月看了她一眼，又警惕地看了看周曼儿，抱着书快步走开了几步，但没有走远。
林薇薇这才正视周曼儿，脸上又重新挂起了那种无懈可击的、柔美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曼儿，”她声音依旧轻柔，“你刚才说……台面？太子？”
她向前逼近一步，明明身高相仿，气势却陡然压过了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