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有好几团焦黑的不明物体。
然后我看到,她放在料理台边缘的手,手指上贴着好几张创可贴,甚至有一两个指腹还透着淡淡的红。
她似乎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垮下来,那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看到的疲惫和沮丧。
那个总是张牙舞爪、战斗力爆表的小青梅,此刻在深夜的厨房里,对着一次次的失败,露出了笨拙又固执的一面。
我愣了几秒,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下意识地后退,没惊动她,默默回了房间。
又一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经过客厅,发现她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平板电脑还亮着,滑落在一边。
屏幕上不是什么格斗游戏或者恐怖电影,而是一份看起来复杂无比的电子文档。
标题好像是什么项目策划案。她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梦里也在为什么事烦恼。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洗掉了平日里的所有锋利和张扬。
只剩下安静的轮廓。呼吸轻轻浅浅,看起来居然有点脆弱。
我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看了好几秒。
然后猛地回过神,暗骂自己一句。
林凡你脑子被门夹了?同情她?忘了她当年怎么对你的了?
我轻手轻脚地退回卧室,关上门,却有点睡不着了。
这女土匪……好像跟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合租的陌生人。
除了必要的“让开”、“你挡路了”、“该我用水了”之外,我们几乎零交流。
但有时候,记忆这东西很贱。
你越不想看见谁,那些关于谁的陈年旧事就越往你脑子里钻。
看着苏离离每天雷打不动早起,对着电脑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那认真的侧脸,莫名就让我想起小时候一件事。
大概小学四年级?
我因为体质弱,又有点书呆子气,总被班里几个小混混堵在放学路上要零花钱。
有一次,他们把我逼到墙角,抢了我攒了好久准备买新四驱车的钱。
我哭唧唧地回家,恰好撞见溜完轮滑的苏离离。
她一看我那怂样,就嗤笑一声
“哭屁啊,林凡,你真没用!”
我气得要死,觉得她比那些抢钱的还讨厌。
结果第二天,我就听说隔壁班那俩小混混被人堵在巷子里揍了,鼻青脸肿,钱也乖乖还了回来。
传说揍他们的是个玩轮滑的小姑娘,凶得要命,轮滑鞋砸人可疼了。
当时我只觉得那小姑娘真猛,根本没往苏离离身上想。
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眉头紧锁、盯着屏幕的女人,那个轮滑少女的身影突然就跟她重叠了。
还有一次,我发高烧,爸妈正好出差,家里就我一个人,烧得迷迷糊糊。
也不知道怎么的,苏离离跑来找我借游戏卡。
那时候还是插卡的红白机。
发现我烧得不省人事。
我记得她一边用冰凉的手摸我额头,一边嘴硬地骂
“林凡你是猪吗?发烧都不会打电话?麻烦死了!”
但骂完,她又是给我喂药,又是用毛巾给我物理降温,笨手笨脚地熬了锅粥,糊得没法吃。
最后她也没走,就搬了个小凳子坐我床边打瞌睡,我一有动静她就惊醒。
第二天我退烧了,她顶着一对黑眼圈,恶声恶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