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公司配笔记本需要特批流程，而且一般要自己先垫付，凭发票报销。”
“你这刚来，还没过试用期，申请起来很麻烦，也未必能批下来。”
“那......那姐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发了工资一定还你！”
她急切地看着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无奈地摇摇头：“小雯，不是姐不帮你。”
“我刚给小悦配齐了所有正版软件，又垫付了上个月团队出差的超支费用，手头实在不宽裕。”
“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要不你还是跟你爸开个口？”
“女儿找到这么好的工作，要台好电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她顿时语塞，眼神躲闪，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没事，别急。”
“下次再有会，你先提前用会议室的台式机顶一下，虽然麻烦点，但总比卡死强。”
她咬着嘴唇，含糊地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我知道，她大概是急着去找个角落打电话回家诉苦了。
5
周五，为了庆祝项目顺利启动，我提议团队聚餐。
我故意选了一家新开的高档日料店，人均消费差不多是她一个月补贴还多。
点餐时，我特意给每个人包括陈雯都发了菜单。
她翻开菜单，看到价格时。
手指明显顿了一下，脸色微僵。
眼神快速地扫过那些数字，然后有些不自然地把菜单合上了一半。
助理小悦很体贴，小声对我说：“姐，这家好像有点贵，要不我们换一家实惠点的？小雯她可能......”
我笑着打断小悦，声音足够让桌上的人都听到：“没事，今天姐高兴，我请客！”
“咱们团队这段时间辛苦了，该犒劳一下自己。”
“小雯也是团队一员，这种集体活动当然要参加，不然多不合群？”
陈雯抬起头，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谢谢姐......”
声音干巴巴的。
用餐期间，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分享着项目趣事和行业八卦。
只有陈雯显得格格不入，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低着头。
筷子也没动几下，不停地摆弄手机，脸色晦暗不明。
中途我去洗手间，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到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安全通道门缝里传出来：
“她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刚毕业没什么钱，还选这种死贵的地方？”
“不就是想显摆她有钱、她大方吗？做给谁看啊......凭什么我要在这里看人脸色，连顿饭都吃不起......”
我停下脚步，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抱怨。
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回餐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结账时，服务员拿来账单。
我看都没看就直接递出信用卡，然后笑着举杯对大家说：“这次项目启动顺利，奖金到位，大家功不可没！”
“这顿我请了，接下来一起努力，下次咱们再去更好的地方庆功！”
团队同事们顿时欢呼起来，气氛热烈。
只有陈雯，跟着勉强举起杯子，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6
一个月后，公司发布通知，有一个极好的外部培训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