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正对上李舒儿满是挑衅的双眼。
“我的好姐姐,怎么了?”
“身体不适为何不早说?是不是以为你有了身孕,能瞒得住我和靖安?”
她身上穿着我的软罗烟,右脸覆着母亲留给我的一枚金质蝶形面具遮丑。
“靖安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所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打掉了。”
“对了,他还说要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丧子之痛,特意嘱咐我把这块烂肉留着给你看一眼。”
“就连你喝下去的打胎药,都是靖安一口一口给你喂下去的,抱歉啊,他没伺候过人,打胎药撒出来一大半,可能你的小贱种还没彻底排干净。”
敢这样无礼嚣张地与我说话,想必是萧靖安给他的底气吧。
我忍不住垂眸,轻轻碰了下自己平坦的小腹。
心里忽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十年了,好不容易又怀上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吗?
原本还想着三个月稳定后给他一个惊喜呢。
谁曾想,他居然舍得亲手将我腹中不到三个月的孩儿,生生“挖”出来,给李舒儿的孩子陪葬。
还记得婚后的第一年,我外出去山上祈福被贼人掳走时,也刚怀有身孕三个月。
这群山匪看出我是富贵官宦人家的千金,没敢伤我,只是用麻绳捆着我的手腕,
力道也不大,可难免会勒出些痕迹。
就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红痕,却让萧靖安杀红了眼。
那次,他不顾众人反对,单枪匹马闯进对方老巢。
但对方人多势众,他只是个文人。
直到我大哥率兵赶来才救了我们。
再见到他时,他躺在床上,双腿已经被废。
我哭到见红,差点小产,他却完全不在意自己,反而心疼的抱住我。
“阿辞别哭,为了你和孩子,一双腿算什么,我的命都可以不要!”
“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
“我萧靖安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任何人都别想再伤害你们母子分毫!”
多可笑,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护我们母子周全的人,如今却成了伤害我们的罪魁祸首。
我仰起脸,防止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李舒儿见我无视她,冷笑一声。
猛地掀开我身上的薄被。
一脚狠踹到我的小腹上。
“大夫说排恶露最好有人帮忙,姐姐不用谢我。”她切齿道。
我痛得几乎直不起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皮肉上的痛苦。
她不知道,我幼时走丢过,被杀手组织收养训练了一段时间。
其实杀人才是我的老本行。
睚眦必报才是我的本性。
我冷笑一声,捂着腹部的手突然抬起。
袖中短刃滑落手中。
“嗤”的一声。
血珠飞溅。
她踹我的右脚脚筋已被挑断。
不等她痛呼出声,我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狠狠砸向床头。
“就凭你,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
“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本来想放你一马,毕竟你的命也不值钱,我也不想因为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人脏了自己的手。”
又一把薅住她的头发,让她把脸正对着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