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相爱那年,萧靖安为了救我,单枪匹马闯入贼窝。
穷凶极恶的绑匪没杀他,却废了他的双腿。
为了他,我不惜打掉腹中胎儿,取紫河车给他做药引。
药石无医,我便十年如一日取心头血为他入药,只为求他能够重新站起。
世人都说,我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这样的鹣鲽情深却被一个娼女的出现撕得粉碎。
他藏了十年的发妻上门挑衅。
“你不会真的以为靖安爱的是你吧?他不过是看中了你相府嫡女的身份罢了。
“听说你为了给他治瘫痪伤了胞宫,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你不知道,其实我们的大儿子已经九岁了,二儿子在肚子里也快五个月了。”
“靖安说了,真要算的话,我才是正妻!你一个外室别想仗着相府嫡女的身份压我一头!”
这女子生得极美,嘴角噙着笑,不是一般乡野妇人。
我二话不说,命令丫鬟将她按在打碎的瓷器碎片上跪着。
差人捎了个口信给萧靖安。
他慌张冲进来时,我手持烧红的烙铁,抵近女子绝美的脸蛋。
嘴角弯了弯。
“夫君,不想我毁了她的容颜,就与我一道去圣上面前和离吧!”
01.
萧靖安跌跌撞撞冲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不少侍卫。
个个玄色劲装,像蓄势的猎豹,杀气十足。
看来今日,萧靖安是有备而来。
“沈婉辞,我不许你动她!她有什么错!”
很好,为了这个娼女,他连装都不装了。
我抬眼,望着眼前身着绯红官袍,笔直站立在我面前的男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所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双腿瘫痪了十年,我便贴身照顾了他十年。
三千多个日夜,我亲自为他端屎端尿,擦身换衣,生怕他的自尊心受到丝毫的损害。
为了治好他,甚至不惜打掉腹中胎儿。
怀胎五月时,大夫告诉我,想治好瘫痪,需要一味“紫河车”做药引。
且必须是至亲骨肉,最好是在刚满五个月时落下最有效。
当天夜里,我颤抖着手,一气喝下那碗苦涩难闻的打胎药。
孩子可以再有,但我不能让他永远在世人面前站不起来。
我蜷缩在床上,大汗淋漓,眼前阵阵发黑,下半身血流成河。
被腹痛折磨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我抱着一个已经成型的女婴哭得昏死过去。
清醒后,我亲手将那味紫河车放入药材中一起熬煮,第一时间端到他面前。
那次打胎,我元气大伤,几乎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从那以后,我的肚子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大夫说我以后可能很难再受孕。
我很喜欢孩子,却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痛苦在所难免,但我从未后悔过。
可残忍的真相却突然在我的头上浇了盆冰水。
从头顶凉到脚尖。
我拼尽全力也想让他站起来的丈夫,根本就没有瘫痪。
认识我之前他便早已成了家。
十年前,这位李舒儿是衢州有名的花楼姑娘。
她用自己的血肉钱供萧靖安读书科考,对他用情至深。
知道他高中榜首后娶了相府嫡女,她伤心又绝望,自尽的白绫都已挂上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