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指着夏禾，声音尖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不可能！演戏吗？张经理，这怎么回事？”
张强冷汗涔涔，根本不敢看林薇薇，更不敢接话。眼前的情形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瑞丰资本的特助亲自来交接，称呼夏禾为“小姐”，这背后的含义，他连想都不敢细想。
夏禾没有理会林薇薇的失态。她翻开周明华递给她的文件夹，快速浏览了一下首页的授权文件。条款清晰，印章齐全。她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张强。
“张经理，根据我刚刚接到的通知，以及这份授权文件，我现在是星耀传媒的唯一决策人。对吗？”
“对……对！毫无疑问！夏总！”张强忙不迭地点头，腰弯得更低了。
“很好。”夏禾的视线转向林薇薇，“林小姐，关于这件礼服的损坏，我需要一个真实的说明。在事实清楚之前，你接下来的所有商业活动暂停。”
“你凭什么暂停我的活动！”林薇薇尖叫起来，“你知道我一场直播能给公司带来多少收益吗？你……”
“收益？”夏禾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公司的收益，现在由我负责。至于你，林小姐，在配合完调查之前，你的个人收益结算也将暂缓。”
林薇薇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赖以生存的东西，在绝对的控制权面前，不堪一击。
夏禾不再看她，对周明华说：“周助理，麻烦安排一下，我需要即刻查阅公司近三年的全部运营账目和人事档案。”
“已经准备好了，小姐。会议室在这边，请您移步。”周明华侧身引路。
夏禾迈步向前，经过张强身边时，脚步未停。
“张经理，你也一起来。”
张强身体一颤，低声道：“是……是，夏总。”
夏禾走在前面，周明华落后半步跟随。两名专员紧随其后。张强脚步虚浮地跟在最后。
后台只剩下林薇薇和几个噤若寒蝉的工作人员。林薇薇死死盯着夏禾离开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走向会议室的走廊很长。夏禾能感觉到背后各种复杂的目光。她挺直脊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手中的文件夹沉甸甸的，不仅仅是因为纸张的重量。
她知道，从推开那扇会议室门开始，一切都将不同。
4 新官上任三把火
会议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探究的视线隔绝。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上，早已整齐码放着一摞摞文件。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复杂的财务报表界面。
周明华拉开主位的椅子。
“小姐，请坐。这些是您要求的资料。”
夏禾坐下，指尖划过冰凉的桌面。她打开最上面的人事档案夹，第一个就是张强。
周明华站在她身侧，语气平稳地补充。
“张经理在职期间，共有七次收到下属关于其管理方式不当的匿名投诉。核查后，其中三起存在利用职务之便，为特定主播争取额外资源的情况。涉及金额不大，但性质明确。”
夏禾抬眼，看向几乎缩在门口角落的张强。
“张经理，对此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