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鹏的脸色变了又变。
“一派胡言!裴琙,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不想自废修为,故意找借口拖延时间!”
他反应很快,立刻就把我的行为定性为“拖延”和“污蔑”。
“我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我笑了笑,然后提高声音,对所有人说,“各位道友,各位前辈,今天我裴琙把话放在这里。”
“季衡所中之毒,名为蚀魂引。下毒者,就是这位玄骨门的执事。而他背后真正的指使者,就是玄骨门宗主,邵鹏!”
我走到那个执事的尸体旁边,蹲下身。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他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瓷瓶。
“这是他用来装毒药的瓶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蚀魂引的气息。”
我举起瓶子,展示给离得近的几位宗门长老看。
他们都是识货之人,神识一扫,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这确实是剧毒之物,气息阴狠,与季剑首身上的毒气同源。”一位白发老者沉声说道。
邵鹏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个瓶子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你栽赃陷害!”
“别急啊,邵宗主。”我站起身,又从那执事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传音玉简。
“物证有了,我们再来看看人证。”
我将一丝灵力注入玉简。
下一秒,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从玉简里传了出来,响彻全场。
“宗主,救我!事情败露了!裴琙她……”
声音戛然而止。
但这个声音,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正是刚刚死去的那个执事。
而他口中的“宗主”,还能有谁?
这下,邵鹏的脸彻底白了。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这块传音玉简,是我来之前,用特殊手法,强行激活了那个执事身上的传音符箓,记录下来的。
他向邵鹏求救的那一刻,也成了他自己和邵鹏的催命符。
“这……这是伪造的!是你用了什么妖法!”邵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伪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邵宗主,在场的各位,有不少都是精通神魂秘法的大能。这玉简中的神魂烙印是不是伪造的,他们一看便知。”
我把玉简扔给了刚才说话的那个白发老者。
老者接过,仔细探查了一番,然后长叹一口气,看着邵鹏,摇了摇头。
“邵宗主,这神魂烙印,是真的。”
真相大白。
全场哗然。
所有的目光,都从我身上,转移到了高台上的邵鹏身上。
鄙夷、愤怒、不齿。
刚才他还高高在上,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我。
现在,他成了一个跳梁小丑。
他用道侣的命来要挟我。
他逼我自废修为,跪行三千里。
他想把我踩进泥里,让整个修仙界看我的笑话。
现在,笑话成了他自己。
“原来是他自导自演!”
“真是卑鄙无耻!为了逼迫裴谷主,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玄骨门,真是枉为名门正派!”
议论声,谴责声,像是潮水一样涌向高台。
邵鹏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酱紫。
他知道,他完了。
他玄骨门的名声,彻底臭了。
5
邵鹏的眼神,死死地钉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