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岁月悠长,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棵梧桐树,根扎在时光里,叶茂在彼此的生命里,岁岁年年,从未离去。
江逾白走的那天,也是个落着梧桐叶的秋日。
林微然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叶子黄得透亮,一片接一片打着旋儿落下。她手里攥着那个玻璃小瓶,里面的泥土已经干燥得发硬,却仿佛还能闻到老巷的气息。
孩子红着眼眶劝她:“妈,您别总坐着,进屋歇会儿吧。”
她摇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等他呢。”
等他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从晨光里走来,笑着说“我回来了”;等他从身后拿出热乎的银耳羹,抱怨她又忘了吃饭;等他坐在藤椅上,听她絮絮叨叨讲一天的琐事。
可这次,他没有回来。
葬礼过后,林微然依旧每天坐在梧桐树下。她会把江逾白的藤椅擦得干干净净,放上他爱盖的薄毯,仿佛他只是去公园散了步,过会儿就会回来。
有天清晨,她发现窗台上多了片梧桐叶,叶面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妈妈别哭”。是远在外地的小孙子寄来的,孩子还不懂生死,只知道奶奶总对着树发呆。
林微然把叶子夹进相册,那本相册里,藏着他们从扎羊角辫、小平头到白发苍苍的所有照片。翻到最后一页,是金婚庆典那天拍的,两个老人坐在树下,手牵着手,笑得像个孩子。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照片上江逾白的脸,忽然笑了:“你看,我们把日子过成了童话呢。”
日子一天天过,院子里的梧桐树落了又绿。林微然的记性越来越差,有时会对着空藤椅说话,说今天的粥熬得有点稠,说隔壁的花猫又来偷鱼干,说巷口的老槐树好像又粗了些——她偶尔会记错,把梧桐说成槐树,却总记得他不爱吃葱,记得他背单词要嚼薄荷糖。
那年冬天,下了场罕见的大雪。林微然拄着拐杖走到院子里,雪落在她的白发上,像落了层糖霜。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发来的那张雪景照,树下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逾白,”她轻声说,“你看,南方也下雪了。”
仿佛回应她的话,风卷着雪沫掠过枝头,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他从前温柔的叹息。
开春的时候,林微然在睡梦中安详地闭上了眼。床头柜上,放着那枚银制的梧桐叶戒指,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