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知夏顶着红肿的眼睛走进教室,刚放下书包,就听见后排传来窃窃私语:“听说了吗?沈亦舟要跟林知夏表白了,江逾白都帮他传话了!”“真的假的?那以后我们是不是要叫林知夏‘嫂子’啊?”
她攥着书包带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却只能假装没听见,低头拿出课本。这时,沈亦舟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领口系着歪歪扭扭的领带,手里捧着一个粉色的信封,走到林知夏桌前时,手都在发抖,声音细若蚊蚋:“林知夏,我……我喜欢你,你能当我女朋友吗?”
全班瞬间炸开了锅,“在一起”的喊声此起彼伏,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林知夏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看着沈亦舟紧张得通红的脸,又看了看坐在前面的江逾白——他正低着头,手里转着笔,笔杆在指尖转出模糊的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又好像什么都听见了。
“我……”林知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拒绝,可看着沈亦舟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接受,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李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沈亦舟以为她默认了,把信封塞给她,红着脸跑回了座位。
林知夏看着桌上的粉色信封,指尖碰了碰,又赶紧缩了回来。她把信封塞进书包最底层,像藏起一份不愿面对的秘密。整整一节课,她都没听进去一个字,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江逾白的背影,可他始终没回头,连一次都没有。
从那天起,“林知夏是沈亦舟女朋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年级。有人在她身后喊“嫂子”,有人故意把沈亦舟的作业本放在她的桌上,就连张萌萌也凑过来劝她:“知夏,沈亦舟人挺好的,昨天还帮我搬作业本呢,你就试试嘛。”
林知夏觉得委屈又无力,她想找江逾白说清楚,想告诉他自己不喜欢沈亦舟,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可每次她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怕连“干哥哥”这份关系都维持不住。
直到周三的课间,林知夏在走廊拐角撞见了江逾白和隔壁班的苏晚。苏晚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笑着递给江逾白:“亦舟,这是我妈妈煮的冰糖雪梨水,你昨天咳嗽了,喝点润润喉。”
江逾白接过保温杯,手指轻轻碰了碰苏晚的指尖,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那是林知夏从未见过的笑容,像初春的阳光,暖得能融化冰雪。“谢谢晚晚,你妈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他拧开杯盖,喝了一口,眼神里满是宠溺,甚至还伸手帮苏晚拂掉了头发上的落叶。
林知夏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像被扔进了冰窖。她转身跑回教室,趴在桌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江逾白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她。那些她以为的特殊,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后来,学校举办歌唱比赛,林知夏鬼使神差地报了名。她选了一首《追光者》,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一直追着江逾白这束光,却永远也靠近不了。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去音乐教室练习,对着镜子调整呼吸,反复琢磨歌词里的情绪——有期待,有失落,还有一丝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