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了我更多的便利。
张寡妇对我的戒心也放松了。在她看来,一个被鬼神吓破了胆的哑巴,比之前更安全。
但她折磨我的手段,变本加厉了。
她觉得王二狗的死,让我“晦气”。
她开始用纳鞋底的钢针扎我的后背。
很疼。
每一次,我都“哭”得很惨。
每一次,我都记下了她把针藏在哪里——她上衣最里面的口袋。
机会在一个午后。
那天,她的女儿病情又加重了。李老栓去镇上卖粮食,还没回来。
张寡妇急得团团转,在屋里烧香拜佛,求神婆赐药。
她的女儿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不停地呓语。
我被锁在堂屋的桌子腿上。
张寡妇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符水,要去给女儿灌下去。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故意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她摔倒在地,符水洒了一地。
“你个丧门星!”她疯了一样地爬起来,对我拳打脚踢。
我抱着头,任她打骂。
在混乱中,我用那根藏在袖子里的铁丝,做了一个极小的钩子。
我钩住了她口袋里的那根钢针。
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我手边的草堆里。
我成功了。
她打累了,又去重新烧符水。
我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她很无辜。
但她的母亲,不是。
晚上,李老栓回来了。他卖粮食的钱,被镇上的赌鬼骗走了大半,心情很差。
他看见女儿病得更重,张寡妇还在弄那些没用的东西,一脚踹翻了药罐。
“没用的东西!只会生个赔钱货!”
夫妻俩又打了起来。
我像一个幽灵,看着这场闹剧。
夜深了。
所有人都睡了。
我再次解开铁环。
这次,我没有出去。我走进了他们的卧室。
李老栓睡得像头死猪。
张寡妇侧躺着,背对我。
我拿出那根钢针。
我懂人体穴位。我知道扎在哪里,可以让人瞬间毙命,并且看不出外伤。
心脏背后的一个穴位。
针尖,对准了那个位置。
我轻轻地,把针扎了进去。
只留下针屁股在外面一点点。
她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就没动静了。
死了。
我退回堂屋,锁好自己。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明天,会很热闹。
7
天亮了。
李老栓醒了。
他推了推身边的张寡妇。“起来!做饭!”
没反应。
他又推了一把。
张寡妇的身体,从床上滚了下来,面朝下,摔在地上。
李老栓愣住了。他伸手去探鼻息。
没有。
身体已经凉了。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李老栓疯了。他冲出屋子,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村民们很快围了过来。
张寡妇的尸体被抬到院子里。
村里最有经验的老人过来检查。
“身上没伤口啊。”
“脸上也没血色,像是中了邪。”
“肯定是那个水鬼!他来索命了!王二狗死了,现在轮到他家……”
人群中,神婆又开始作法。
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先是村里的年轻人,现在是村长的老婆。下一个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