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走大路。我绕到屋后的猪圈。
猪圈的臭味很浓,能盖住我身上的所有味道。
王二狗家的窗户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我凑过去,透过玻璃的裂缝往里看。
他在喝酒。一个人。桌上放着一盘花生米。他一边喝,一边看着一本封面是裸女的黄色杂志。
他的父母,王瘸子夫妇,应该睡了。
完美的场景。
我需要一个邀请。一个让他自己走出来的邀请。
我捡起一块小石子,走到他家院门外,轻轻地敲了敲木门。
三下。不轻不重。
屋里的王二狗警觉地抬起头。
“谁?”他喊。
没人回答。只有雨声。
他犹豫了一下,抄起墙角的扁担,打开了门。他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骂了一句,以为是谁家小孩的恶作劇。他正要关门,忽然看见了地上的东西。
那是我白天从头上拔下来的一根发带。红色的。很显眼。
他的眼睛亮了。
他想到了我。那个新来的哑巴媳妇。
他以为我跑了出来,或者是……在勾引他。
他的脸上浮现出淫邪的笑容。他扔掉扁担,轻手轻脚地走出院子。
“小哑巴?是你吗?”他压低声音喊。
我没有回应。我只是慢慢地后退,退向村外的玉米地。
他跟了上来。
他不知道,那不是勾引。
那是拖网。鱼,已经上钩了。
4
玉米地在雨夜里像一片黑色的海洋。
一人高的玉米秆是完美的屏障。
王二狗追了进来。他很兴奋,呼吸急促。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狼狈。
“小哑巴,别跑了。跟哥哥我,比跟那老东西强。”
他在我身后大概十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足够了。
我停下脚步,转身。
他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停下。更没想到,我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我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
只有一种看死物的冰冷。
“你……”他刚说出一个字。
我已经动了。
我从地上抄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石头。不大,但边缘锋利。
我冲向他。速度很快。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
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
他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我从不追求一击毙命。那太便宜他们了。
我把他拖进玉米地深处。
他带来的那根扁担,现在是我的工具。我用它,干脆利落地敲断了他的四肢。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雨声里很清脆。
他疼醒了。
他想叫,但发不出声音。他的下巴被我卸掉了。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不解。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蹲下来,看着他。
“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开口了。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像情人的耳语。
他瞳孔猛地收缩。他听见了。我不是哑巴。
“你觉得,是别人的老婆好玩,还是自己的命好玩?”
我没等他回答。他也没法回答。
我从怀里掏出那根红色的发带,在他惊恐的注视下,慢慢地,一圈一圈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我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