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的中秋，文工团的台柱子瞿玚，为了攀高枝，把我五年青春当成了笑话。
他说一家人团聚，转头却和军区首长的千金月下合影，登上了军报。
我撕了婚书，断了前程，被下放到偏远的军区医院。
人人都笑我这只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可他们不知道，那个曾站在云端，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会在每个深夜，为我掖好被角，用他滚烫的胸膛，捂暖我冰冷的手脚。
他说：“陈念，以后你就是我老婆。”
01
“婚事先缓缓，中秋是团圆的日子，还是一家人过比较好。”
电话那头，瞿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握着话筒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墙上挂历鲜红的“八月十五”，像一根针，直直扎进我心里。为了这次双方家长见面，我推掉了去首都汇演的领舞机会，我妈更是提前一周就从老家赶了过来，大包小包地准备着见面礼。
可现在，他一句话，就把所有期待打得粉碎。
“瞿玚，我们说好的。”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念念，听话。结婚是大事，急不来。”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些，“再等五天，五天后是我二十五岁生日，团里给我办生日汇演，到时候我爸妈都会来，我们再谈，好不好？”
我沉默了。
瞿玚是我们军区文工团的台柱子，一把金嗓子迷倒了多少人。而我是团里的领舞。我们是所有人眼里的金童玉女，从情窦初开到谈婚论嫁，整整五年。
五年，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五年，都给了他。
可我没想到，中秋节当天，我妈拉着我去看宣传栏新出的军报，头版头条，是庆祝中秋的文艺汇演报道。
照片上，瞿玚穿着挺括的军装，站在舞台中央。他身边，笑靥如花的不是我，而是军区张副参谋长的独生女，张芊芹。
照片下的配文写着：“我团优秀歌唱演员瞿玚与张副参谋长千金张芊芹同志，中秋佳节，情意融融，共度良宵。”
“情意融融，共度良宵。”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报纸骂：“这个小王八蛋！这就是他说的‘一家人团聚’？他把我们陈念当什么了！”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瞿玚眼里的光，是我从未见过的热切。那是一种对权力和未来的渴望。
我冲回报社，用公用电话拨通了瞿玚的号码。
“你看到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早就料到。
“这就是你说的一家人团聚？瞿玚，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五年！我能有几个五年！”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一丝嘲弄：“五年你都等得起，五天不行吗？陈念，别闹了。再过五天就是我的生日汇演，你来参加不就好了，我爸妈也会到场。”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气笑了，原来我的五年，我的所有付出，在他眼里只是一场“胡闹”。
“瞿玚，我们完了。”
我没等他回话，狠狠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我把我给他织的毛衣，他送我的所有信件，全都装进一个麻袋。我妈红着眼圈劝我：“念念，别冲动，或许有误会……”
“妈，没有误会。”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是他不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