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理医生，专治扭曲人格。 一位自称“完美谋杀者”的患者躺上我的诊疗椅，每次离开都有人遇害。 警方认定我是帮凶，证据链指向我设计的治疗方案。 绝望之际，我盯住他炫耀时无意识敲击的手指——那节奏，精准复刻了我亡夫遇害前的求救摩斯电码。 我亲手将他再次“治愈”，送进囚笼。 他最终笑出声：“医生，你猜猜……谁才是第一个病人？”
冰冷的雨水狠狠砸在诊所巨大的落地窗上，蜿蜒的水痕在玻璃上扭曲爬行，像无数条濒死的蛇。桌上的台灯发出惨白的光，勉强撕开室内沉甸甸的黑暗。我缩在宽大的扶手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丝绒椅面磨损的边角，空气里残留的消毒水和某种昂贵古龙水的混合气味，黏腻得让人喉咙发紧。
就是他留下的味道。那个疯子。那个优雅的、带着锋利笑容的怪物——我的患者，苏慎。
门铃就是在这片死寂中猝然尖啸起来的，几乎刺穿耳膜。急促，疯狂，带着一种催命符般的执拗。心脏猛地撞向肋骨，我几乎是弹起来的，丝绒椅面发出微弱的抗议。这么晚了，又是这种鬼天气……
我猛地拉开厚重的木门。
强劲的风裹挟着雨水和寒意瞬间灌了进来，扑了我满头满脸。门外站着的人影被楼道昏暗的光线切割得模糊不清。雨水顺着他昂贵的驼色羊绒大衣下摆滴滴答答，在地毯昂贵的纤维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他手里那把黑伞滴下的水珠，在地面溅开细小的、浑浊的水花。
“沈医生，”他的声音穿透雨声，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骨髓发凉的柔和，像毒蛇滑过冰面，“抱歉，深夜打扰。只是今晚……有些念头，实在无法独自平息。”
苏慎。又是他。
我侧身让他进来，反手关上门，将凄风苦雨隔绝在外。他从容地解开大衣扣子，动作流畅优雅得像在展示一件艺术品，随手将它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他走向那张熟悉的诊疗椅，像走向一个暌违已久的老朋友，姿态闲适地躺了下去。昂贵皮革在他身下发出轻微的、满足的叹息。
我坐回属于我的位置，强行压下指尖细微的颤抖，拿起记录本。冰凉的硬壳封面贴在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镇定。
“那么，”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今晚困扰您的‘念头’，是什么？”
诊疗室里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过分清晰的轮廓。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目光像无形的探针，在我脸上逡巡着，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始终未曾消失。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古龙水沉闷的混合气味，粘稠得令人窒息。
“困扰？”他终于出声，尾音慵懒地上扬，带着一丝玩味，“不，沈医生。不是困扰。是……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像完成了一件等待已久的作品，精妙，无瑕。”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冰凉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每一次他带着这种表情出现，每一次他用这种腔调谈论他的“创作”，不久之后，城市某个角落总会多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警方焦头烂额，舆论沸反盈天。
“哦？”我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最微弱的涟漪，“能具体说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