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时间,路正民却依然坐在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他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起身往家里走去。
路正民推开家门时,王嘉佳正在收拾客厅。
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意。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声音低沉。
“嘉佳,我记得你有一枚个红色的玫瑰胸针,对吧?”
王嘉佳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微微颤抖,强作镇定的说道:“早就丢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路正民的手紧紧攥成拳。
“我记得那枚胸针是颜静仪送给你的成人礼,是她攒了一个月的工资托人从外贸商店买的。”
“你当初爱不释手,连别人碰一下都舍不得,既然你丢了,为什么都没有和我们说?”
王嘉佳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这时我妈走出来打圆场。
“正民,当初静仪确实疼爱嘉佳,这我们都清楚。”
“可你也知道她干的那些事,她害死了她爸,抛夫弃子和野男人跑了。”
“她的所作所为,到现在还是街头巷尾嘲笑我们家的笑柄,你怎么又提起她?”
王嘉佳缓过神后,一副悲怆模样。
她低头轻声说:“妈、正民,姐姐确实疼爱我,我父母去世得早,是她在街上把我捡回来的。”
“要是没有你们,我早就饿死了,所以我很感激你们,更感激姐姐!”
她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可是她后来做的事,我也很痛心,我怎么会还留着她送我的东西呢?”
“我就偷偷的把她给我的胸针扔了,我怕你们说我就没有告诉你们。”
路正民看着她,眼神里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妈犹豫了一下。
“我觉得静仪也不是没良心的人,这件事会不会还有什么隐情呢?”
王嘉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妈,姐姐推倒爸爸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无助,都怨我当时我还小,什么都做不了,呜呜呜。”
提起惨死的爸爸,我妈刚有的一点疑惑也烟消云散了。
“嘉佳,那件事情不能怪你,都是那个孽障害了我们家。”
路正民紧盯着她苍白的脸。
“今天法医在遇害者体内,发现了一枚胸花!一枚红色的玫瑰胸花!”
“虽然锈得不成样子了,但形状清清楚楚!”
“什么?”
我妈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向王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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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佳的脸色瞬间苍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一定是巧合,商店卖的红色的玫瑰胸针那么多,怎么会是我的。”
路正民的眼神冰冷。
“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巧合,能让一枚本该在你身上的胸针,出现在一个被活埋了八年、死状凄惨的受害者胃里?”
“正民!”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怎么能这样想嘉佳?她那么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对,一定是那个害死你爸的那个孽障!她自己跑了不算,还要来害我们嘉佳!”
看着王嘉佳含泪的眼,听着我妈的话。
路正民又被对我的恨意包裹,对王嘉佳的愧疚感压过了对案情的疑虑。
他温柔地搂住王嘉佳,轻声道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