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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就安心去吧。督主大人虽是个阉人，但权势滔天，你嫁过去，总好过跟着爹爹流放宁古塔。”
红盖头下，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继妹沈月柔还在假惺惺地哭泣，她亲手将我推入火坑，却要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往后，我会替你好好孝敬爹娘的。”
门外，喜乐喧天，唢呐吹得我头昏脑涨。
我嫁的人，是东厂督主裴烬。
一个传闻中狠戾残忍，杀人不眨眼的死太监。
京中人人谈之色变，说他府上每晚都有女人的惨叫声传出。
我爹是当朝太傅，因弹劾裴烬被判了流放。而我，沈家嫡女沈微，被当成平息他怒火的祭品，送进了这个吃人的牢笼。
沈月柔说得没错，嫁给一个太监，总好过死在流放路上。
可我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冷冽的寒气混着淡淡的龙涎香涌了进来。
我浑身一僵，握着匕首的手心渗出冷汗。
脚步声很轻，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我的头顶。
“抬起头来。”
声音清冷，像玉石相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我没动。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碴子。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了我的盖头。
昏黄的烛光下，我终于看清了这张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明明是俊美无俦的容颜，偏生一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暖意，幽深得像一潭寒渊。
这就是裴烬？
传闻中那个年近四十，面目可憎的老太监？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怎么，本督主的长相，让你很失望？”他捏住我的下巴，指尖的冰凉让我打了个哆嗦。
“……不敢。”我垂下眼。
“呵。”他松开我，慢条斯理地解着腰间的玉带，“沈太傅的好女儿，倒是个识时务的。”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我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腰抵在了冰冷的桌沿。
“督主，夜深了，我伺候您安歇。”我强作镇定，伸手想为他宽衣。
嫁给一个太监，无非是守活寡。这一点，我早有准备。
可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他一把攥住。
他的力气极大，捏得我腕骨生疼。
“伺候？”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声音里满是戏谑，“你打算怎么伺候？”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他粗暴地扔在了婚床上。
他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彻底慌了，袖中的匕首滑出，我用尽全力朝他刺去。
“滚开！”
裴烬轻易地夺过匕首，反手将我的双手死死压在头顶。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墨色。
“沈微，进了我的门，就该守我的规矩。”
“我的规矩就是，听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绝望地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我认命了。
可预想中的屈辱并未到来。
身上的人忽然一僵。
我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正抵着我。
我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