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叔皱眉思索:“我记得...祠堂里有些老东西,或许有线索。”
我们立即赶往位于村中心的陈氏宗祠。这是一座有二百多年历史的古建筑,阴森肃穆,平日里除了祭祖很少有人来。
在老陈叔的带领下,我们打开了祠堂后室一个尘封已久的柜子,里面堆满了泛黄的册子和卷轴。
“这些都是村志和族谱。”老陈叔咳嗽着拂去灰尘,“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当年赊刀的事情确实被记录下来了,因为太诡异。”
我们开始翻找那些脆弱的纸张。大多数是枯燥的村务记录和族谱更新,直到我发现一本黑色封皮的无名册子。
“快看这个。”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册子,里面是用毛笔写的工整小楷。
“光绪二十五年,夏,大旱。”我念着开篇的文字,“清河村三月无雨,田地龟裂,禾苗枯死。村民祈雨无果,疑有妖邪作祟。”
老陈叔凑过来看:“这事儿我听过!老人们说那年大旱,差点全村饿死。”
我继续往下读:“六月初,有一异人至村,自称赊刀客。言可解旱灾,但需村民赊其刀,曰:‘待稻谷变红时收刀’。村民虽疑,然绝望之际,只得信之。”
“异人施法后,果降甘霖,旱情得解。然其法诡异,乃于村东稻田下埋一物,曰此可保风调雨顺,但终有一日稻谷将红,彼时将回来收债。”
我抬起头,与老陈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村东稻田...不就是现在变红的那片吗?”老陈叔声音发抖。
我继续翻阅册子,后面记录了赊刀人的详细描述:身材高瘦,面覆黑纱,声音嘶哑,手指干枯如柴。最令人不安的是,他赊刀时坚持要记录每个家族的人口和血脉关系。
“这里有份名单。”我指着一页纸,上面罗列了当年赊刀的家族,“陈、李、张、王、赵...正好对应死去的那些人!”
老陈叔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我想起来了!那些数字...我在祖祠的暗格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4.
在老陈叔的带领下,我们移开祠堂正厅的供桌,果然发现地板下有一个隐蔽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盒子里是一叠已经发黄变脆的纸——正是百年前的赊刀契约。
每张契约上都写着一个家族的名字,下面列出了当时家族的所有成员,以及一把刀的“赊借记录”。契约的措辞极其诡异:
“兹以血脉为凭,赊取镇魂刀一柄,待稻红之时,以子孙寿元偿债。”
最令人毛骨悚的是契约的落款——债主的位置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被分尸的人形,四周环绕着火焰。
“以子孙寿元偿债...”老陈叔喃喃道,手开始发抖,“所以那些刀是在计算还有多少子孙可杀...”
我突然注意到契约背面还有小字,仔细辨认后念出来:“‘刀为封印,勿妄动。债主乃旱魃,其血渗土,稻谷变红。收刀则破封,灾厄重现。’”
“旱魃?”老陈叔一脸困惑,“那是什么?”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旱魔,”我解释道,“传说它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滴水不降。”
我继续解读那些模糊的字迹:“‘赊刀人实为道士,分旱魃之尸于九处,以特制刀具镇压。清河村为其首级封印之地,刀即封印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