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数据采集未获知情同意。” 苏晚调出一份用户协议,“这里用小号字体写着‘使用本产品即同意数据用于 AI 训练’,但 98% 的用户根本没看到。” 她点击鼠标,屏幕上出现一组热力图,“这是我们做的用户眼动实验,没人会看这段比蚊子还小的文字。”
“第二,算法偏见放大社会歧视。” 她展示另一张图表,“你们的模型对女性用户的‘消费冲动’评分普遍高于男性,导致贷款利息差高达 12%,这就是典型的算法歧视!” 台下的女性观众发出不满的议论声。
“第三,应用场景失控。” 苏晚的声音陡然提高,“根据欧盟《AI 法案》第 34 条,江野公司的行为已构成高风险 AI 滥用,最高可处全球营业额 4% 的罚款。我已经向国际数据保护委员会提起诉讼,明天,你的算法将接受全球伦理审查。”
江野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台下的军方代表脸色铁青,起身离场。林薇薇的父亲也皱着眉,低声和助理说着什么。苏晚看着江野狼狈的背影,突然想起陆沉说过的话:“最好的反击不是愤怒,是让他的谎言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峰会结束后,苏晚在走廊遇到陆沉。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个记忆碎片模型,是用 3D 打印的樱花形状。“送你的,” 他说,“修复记忆的第一步,是承认它曾经破碎过。”
苏晚接过模型,指尖触到冰凉的塑料,却感觉有暖意从心底升起。她想起十年前图书馆的那个午后,陆沉也是这样,笨拙地递给她一个用代码写的樱花程序,说:“苏晚,你的眼睛像未被污染的数据集,干净又明亮。” 那时的阳光很好,透过百叶窗,在他的白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此刻元宇宙里漂浮的碎片。
“陆沉,” 她突然开口,“大学毕业那天,你说的‘记忆修复计划’,还作数吗?”
陆沉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代码:“随时欢迎首席伦理顾问加入。”
苏晚打开手机,陈默发来一条加密消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