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应该是证监会那边有动静了。
果然,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就又开始疯狂震动。
这次不是林溪,而是一个个陌生的号码。
有公关公司的,有自称是林溪朋友的,甚至还有威胁我的。
开出的价码也从一开始的一百万,涨到了五百万,最后直接喊到了一千万。
“陈默先生,林总说了,只要您撤回举报,一千万立刻打到您账上。大家以前都是朋友,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
电话那头,一个自称是启航科技副总的男人,语气“诚恳”。
我差点笑出声。
朋友?
当年我被她陷害,身败名裂的时候,她怎么没念着“朋友”的情分?
我被黑中介骗去黑工厂,没日没夜地干活,差点死在流水线上的时候,她这个“朋友”又在哪?
现在跟我谈朋友?
“一千万?”我故意拉长了声音,“你打发叫花子呢?”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直接。
“那……那您的意思是?”
“想让我撤回举报也行。”我慢悠悠地说,“让林溪亲自来跟我谈。”
“这……”
“怎么?她现在是大总裁了,架子大了,连见我这个‘老朋友’一面都不肯了?”我冷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就去转告林总。”
电话挂断。
我知道,林溪会来的。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我手里的东西,到底有多致命。
一千万?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我要她亲口承认,她是个小偷。
我要她从神坛上滚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我要她也尝尝,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
3
林溪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不到一个小时,我的出租屋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声很急,很重,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林溪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装的保镖,像两尊门神。
啧,排场还挺大。
我慢悠悠地打开门,倚在门框上,冲她挑了挑眉:“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林总吗?怎么有空到我这狗窝来了?”
林溪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她死死地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默,是你干的。”
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我干什么了?”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掏了掏耳朵,“我今天一天都在家看电视,看你上市敲钟,多威风啊。”
“少给我装蒜!”林溪一把推开我,径直走了进来。
高跟鞋踩在廉价的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尊严上。
她环顾了一圈我这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单间,眼神里的鄙夷和嫌弃毫不掩饰。
“五年了,陈默,你还是这么没出息。”她冷笑着,从爱马仕的包里抽出一张支票,甩在桌上,“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收手?”
我瞥了一眼支票,上面签着她的名字,金额那一栏是空的。
“林总真是财大气粗。”我笑了,“这是让我随便填?”
“只要你识相。”林溪抱起双臂,下巴微扬,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一个亿,够不够?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