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的脸白了。她知道，家里的钱，她一文钱都碰不到。
我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婆婆不让你来，对吗？”
小芹点了点头，眼圈红了。
“回去吧。”我说，“什么时候，你能自己当家做主了，再来找我。我这里，不养闲人，也不收没断奶的娃娃。”
小芹哭着跑了。
我知道我话说得重。但对付王大婶那样的人，就不能心软。我要让她们明白，在这个村子，想过好日子，就得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靠那张碎嘴。我要让她们内部，自己先乱起来。
果然，那天晚上，王大婶家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6
冬天，说来就来。
一场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把整个青溪村都埋进了白色里。
路被封了，村民们都窝在家里出不去。往年这个时候，是村里最难熬的日子。柴火烧得快，存粮吃得快，家家户户都得省着。
但今年，跟着我干的那二十几户人家，日子过得格外踏实。
家里的地窖里有吃不完的地瓜，新编的藤筐里装着晒好的地瓜干。女人们围在烧得旺旺的火塘边，做着刺绣，聊着天。男人们也没闲着，在院子里搭起棚子，一刻不停地做着粉条。
整个冬天，我们这个小团体，都在为开春后的第一笔“大生意”做准备。
而王大婶她们那伙人，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她们存粮不多，地瓜又买得少，大雪一封山，坐吃山空，心里一天比一天慌。
最先出事的是李四家。
李四就是当初跟着王大婶，最瞧不上我修渠的那批人之一。他家本来就不富裕，秋收又不好，这大雪一来，存粮很快就见底了。
他老婆饿得没奶水，刚出生的娃饿得哇哇直哭。
实在没办法，李四老婆顶着风雪，跑到张三家，想借点地瓜干。
张三媳妇是个心软的。看着她怀里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就想拿粮食给她。
我正好在张三家商量事情，看到了这一幕。我拦住了张三媳妇。
“嫂子，”我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这粮，不能借。”
张三媳妇愣了：“楚姑娘，这……这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我知道。”我看着窗外的大雪，声音很平静，“但是，你今天借了她，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借。咱们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初他们看我们笑话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借了，就不是帮她，是害了她。这只会让王大婶那伙人觉得，她们就算不干活，天塌下来也有我们顶着。下次她们只会更变本加厉。”
我走到李四老婆面前，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到她手里。
“这钱，不是借，是我买你家那两亩薄田的定金。”我说，“开春后，你们夫妻俩来我这干活，我按工分给你们结钱粮。有了活干，才能真正养活孩子。”
李四老婆捏着那几块冰冷的银子，愣住了。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没再多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给的是一条活路，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