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这是“解药”,有“特殊用法”。
而那个“特殊用法”,大概就是要配合什么口诀或者手法,去激活解药里的催化剂和迷药。
真是……太好笑了。
我拿起一块空白的玉简,开始记录我的发现。
我没有立刻去想怎么配出真正的解药。
因为,一个新的,更有趣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个局,真的是冲着我和方逾来的吗?
或者说,只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让方逾死,让我废。这对玄骨门来说,是最大的利益。
但是,设计出这么一个“毒药”和“假解药”的精妙组合……图什么呢?
就为了确保方逾必死无疑?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里面,藏着一个更大的,我还没看见的秘密。
4.好戏,得有个好观众
我走出丹房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
有点刺眼。
我眯了眯眼,才看清守在门口的人。
是我师父。
他看起来比我还憔悴,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看见我出来,他猛地站了起来,想问什么,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师父。”我冲他笑了笑,“给我备水,我要沐浴。然后,准备一套宗门最隆重的庆典礼服。”
我师父愣住了:“裴荆,你……”
“放心。”我拍了拍他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清醒得很。”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好。我信你。”
他没问我在丹房里发现了什么。他知道,如果我想说,自然会说。
这就是我师父。他永远给我最大的信任和空间。
洗去一身的药味和疲惫,换上那身代表丹峰首席身份的,绣着复杂丹纹的月白色长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神很亮。
我推门出去的时候,掌门和几位长老都在院子里等着。
他们看见我的穿着,都愣住了。
“裴荆,你这是做什么?”掌门皱着眉,“你不会真的……”
“掌门。”我打断他,“还有三天,就是镜湖台之约。我们青梧宗,是主人家,总不能失了礼数。”
“都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礼数!”执法长老脾气最爆。
“当然要管。”我笑了,“不但要管,还要大管。传我的话下去,所有青梧宗弟子,三日之后,全部正装出席镜湖台。另外,广发请柬,邀请所有愿意来观礼的同道。就说,我青梧宗裴荆,要给北境同道,表演一个助兴节目。”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表演节目?
这是什么疯话?
“裴荆!”掌门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气,“你不要胡闹!这关系到你的道途,关系到宗门的颜面!”
“我知道。”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所以,才要请大家一起来看啊。”
我走到他们面前,压低了声音:“各位师叔师伯,你们就这么不信我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我裴荆是那种会拿自己的金丹和道侣的命去赌气的人?”
他们不说话了。
我裴荆在宗门里,是出了名的理智,甚至有点冷酷。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明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