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你想不想,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她看着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看着她,心里,好像有一颗死去的种子,突然,动了一下。
拿回来?
我能吗?
“能。”王姐仿佛听到了我心里的声音,“只要你想。”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这是我一个朋友,是个律师。专门打这种家庭纠纷的官司。”
“你去找他。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看着那张名片,上面的名字是:顾言。
“王姐……”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谢我。”她说,“我只是,不想看到,又一个姑娘,被这种不公,毁掉一辈子。”
“还有,”她站起来,准备去上班,“我那还有个空房间,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搬过去住。房租,等你发了工资再给我。”
我看着她,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谢谢你,王姐。”
这一次,是真心的。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她是我遇到的,唯一的光。
4
我搬进了王姐家。
那是一个很温馨的小两居。王姐的儿子上寄宿学校,周末才回来。
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名片。
顾言。
我一遍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
我害怕。
我怕真的要跟我的父母,对簿公堂。
那将是,何等难堪的场面。
可是,一想到他们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一想到堂哥那得意的笑。
我的心,就硬了起来。
凭什么?
就凭我是个女儿,我就活该被牺牲吗?
不,我不甘心。
第二天,我请了假,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不大,但很整洁。
一个年轻的助理,把我领进了一间办公室。
顾言就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但他看人的眼神,很锐利。
像手术刀,能轻易地,剖开你所有的伪装。
“林小姐,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有些局促地,把我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他听得很认真,手里拿着笔,偶尔在纸上记下几个关键词。
等我说完,他没有立刻发表意见。
他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
“你家老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我爸的。”
“拆迁协议,你见过吗?上面关于安置人口的认定,是怎么写的?”
我摇摇头,“我没见过。他们没让我看。”
“你从工作开始,每个月给家里打钱,有转账记录吗?”
“有,都在手机银行里。”
他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
“林小姐,从法律上来说,这个案子,对你,很不利。”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房产证是你父亲的名字,他作为产权人,有权处置这笔拆迁款。”他说,“他把钱给你堂哥,在法律上,属于‘赠与’行为。只要他意识清醒,这个赠与就是有效的。”
“那……那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