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添乱？”赵春梅的声音颤抖起来，“我伺候你爸三年，没睡过一个整觉，没出过一次远门，我现在连省点水电费都成罪过了？林强，我是你妈，不是你的债务人！”
这是赵春梅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抗。林强愣住了，林琳赶紧打圆场，但裂痕已经产生。赵春梅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这个家，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第三节：雨夜惊变与决绝宣言
真正的转折点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深夜来临。
那天晚上，林建国的情况突然恶化。他呼吸急促，脸色紫绀，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赵春梅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拨打了120，又依次给三个子女打电话。
救护车的警笛划破雨夜。医院抢救室外，赵春梅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子女们陆续赶到，脸上都带着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愠怒和真实的担忧。
抢救持续了四个小时。期间，林强和林琳又开始低声争论。
“我就说当初该送养老院！专业的医疗条件，哪会发生这种半夜抢救的事！”林强抱怨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这次抢救费用怎么办？医保报销后自付部分也不少。”林琳更关心现实问题。
赵春梅坐在长椅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一点点沉入冰窟。在丈夫生死未卜的关头，他们关心的仍然是钱和推卸责任。她突然意识到，即使丈夫这次能挺过去，未来的每一次病危，都将是子女们新一轮算计和争吵的导火索。而她自己，也将在这无休止的循环中被彻底耗干。
天快亮时，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暂时抢救过来了，但下次再发作，就很难说了。老人家的身体机能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