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我走在旁边，心里满是疑惑......
他处理这事的样子，冷静、有条理，还懂怎么用规则压人，哪像个摆摊的烧烤摊主？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要调监控？还知道找教育局？”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以前帮朋友处理过类似的事。”
“什么朋友？”我追问。
“早没联系了。”他岔开话题，“小雨饿了吧？回去我给她烤玉米。”
我没再问，但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4.
这事过去没两天，我在小区超市碰到了陈伟。
他是小区门口五金店的老板，平时偶尔会跟我打招呼，听说也是单亲爸爸，带个上五年级的儿子。
我拿着两盒牛奶，刚要结账，他走过来，把一袋苹果放在我篮子里。
“苏念，这苹果刚进的，甜，给小雨吃。”
“不用，我自己买就行。”
我要把苹果拿出来，就被他按住了。
“客气啥，都是邻居，又是同病相怜。”他笑了笑，帮我付了钱，“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也是，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做。”
我谢了他，提着东西往回走，他跟在旁边，又说：“我觉得吧，咱们俩情况差不多，不如凑一家过？互相有个照应，孩子也能有个完整的家。”
这话让我愣了下，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
“你看啊，我开店时间自由，能帮你搭把手；你在家写稿，有空还能帮我儿子辅导下功课，他数学差得很，找补习班又贵。”
他说得实在，甚至有点直白。
“咱们搭伙，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提的不是感情，全是现实的算计，好像我和我的时间，都是可以用来利用的。
可转念一想，小雨有时候会问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为什么没有，要是真能凑个完整的家，是不是对她更好？
“我……我得想想。”我含糊地回答。
接下来几天，陈伟来得更勤了。
今天送把青菜，明天拿袋洗衣粉，每次来都要提几句我儿子又问作业了，家里水管坏了，我帮你修修。
我不想欠他人情，每次都想给钱，他都推回来：“都是一家人，说钱就见外了。”
这天晚上，小雨洗完澡，趴在我床边跟我聊天。
“妈妈，陈叔叔今天又让你帮他儿子改作业了？”她小声问。
“嗯，怎么了？”
“我不喜欢陈叔叔。”小雨皱着眉，“他总让你做事，上次你帮他改作业，改到好晚，都没陪我讲故事。”
我摸了摸她的头：“陈叔叔也是没办法，他儿子作业不会做。”
“那墨叔叔就不会让你做事。”小雨撅着嘴。
“上次在学校，墨叔叔帮了我，都没让你谢他。而且我发现，墨叔叔看你的时候，眼睛暖暖的，跟看我一样。陈叔叔看你，就像看……看他店里的工具，总想用用。”
这话从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有点幼稚，却戳中了我心里的感觉。
我愣了愣，看着小雨认真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小孩子别乱说话。”我假装凶她，把她往被子里塞，“快睡，明天还要上学。”
小雨吐了吐舌头，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