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直起身，解下身上的围裙往架子上一搭。
“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就行......”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拉开旁边那辆破面包车的车门。
“上车，打车慢。”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坐进了副驾。
车开得很稳，他没说话，只偶尔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我攥着手机，心里全是小雨的样子，没空想别的。
直到车停在学校门口，我推开车门就往教学楼跑，刚跑两步，想起还没谢他，回头看时，他正靠在车边抽烟，见我看他，挥了挥手。
“我在这等你。”
办公室里一片乱。
小雨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校服袖子卷着，小臂上有几道红印子，眼睛肿得像核桃，见我进来，嘴一瘪就哭了。
“妈妈！”
我赶紧跑过去蹲下来，摸她的胳膊：“这是谁抓的？疼不疼？”
“是她先骂我没爸爸，还推我！”
小雨指着站在对面的小女孩，那女孩旁边站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指着李老师嚷嚷。
“我家孩子说小雨推她，你们学校怎么不管？必须让小雨道歉！”
“明明是你家孩子先骂我！”小雨哭得更凶了。
“你还敢顶嘴？”
花衬衫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我赶紧把小雨护在身后。
“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李老师想拦，却被男人甩开。
“好好说？我家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好好说？”男人嗓门越来越大，“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没教养，还敢动手！”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气得发抖，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怕话说重了，反而让小雨更难堪。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老墨走了进来。
他没看那个男人，先走到小雨身边问道，“除了胳膊，还有哪里疼？”
小雨摇摇头，抽噎着说：“没有了，墨叔叔。”
“嗯。”他站起来，转向花衬衫男人。
“你说小雨推你家孩子，监控调了吗？”
“调不调监控又怎样？我家孩子还能撒谎？”男人梗着脖子。
老墨没跟他争，转头对李老师说。
“麻烦联系保卫科，把三楼走廊的监控调出来。刚才苏念说，你家孩子先骂小雨没爸爸，还抓了她的胳膊。”
他指了指小雨的小臂。
“小雨的抓痕比你家孩子深，位置也在外侧，明显是被人从旁边抓的。要是监控证明是你家孩子先动手挑衅，这事要么报警，让警察定责；要么我找教育局问问，你们学校是怎么落实未成年人保护的。”
他话说得慢，却每一句都砸在点子上。
花衬衫男人的脸瞬间白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李老师赶紧打圆场：“都是孩子闹矛盾，没必要闹这么大，要不咱们让孩子互相道歉，这事就算了？”
“道歉可以，但得你家孩子先跟小雨道歉。”老墨看着花衬衫男人，“还有，你刚才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没教养，这话也得跟苏念女士道歉。”
男人没辙，只能拉着自家孩子，不情不愿地跟小雨说了对不起，又转向我，含糊地赔了不是。
出了学校，小雨拉着老墨的衣角。
“墨叔叔，你好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