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劝我,和陈伟凑合过吧,给小雨一个家。
为了孩子,我也差点就点头了。
直到那天,小雨在学校被人骂没爸爸。
楼下的的烧烤摊主,只用三言两语就镇住了对方。
一边是五金店的小老板,一边是烧烤摊主。
我夹在中间,第一次看不清自己的心。
后来小雨在学校突然晕倒,急需罕见的Rh阴性血...
1.
我关掉文档,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小区门口新摆了个烧烤摊,写着老墨烧烤。
摊主背对着我,正在弯腰翻烤架上的串。
“老板,要两串烤里脊,一串脆骨,少放辣。”我走过去。
他转过身,动作顿了下。
路灯照在他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镜片反光,看不清眼睛。
“好。”
他应了声,拿起签子在烤架上翻着。
他烤串的动作不算熟练,有时会忘了翻面,里脊边缘烤得有点焦。
但用料看着实在,肉串上的肉塞得满,刷的酱也没掺太多水。
“多少钱?”
他把串装进纸筒,我掏手机准备扫收款码。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袖子往下滑了点,小臂上露出道旧疤痕。
我心里猛地一震,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了。
这道疤……我见过。
当年沈墨言在实验室做模型,被铁片划到,也是这个位置,也是这样的形状。
我还帮他贴过创可贴,骂他不小心。
他当时笑着把我圈进怀里,说有你照顾,不怕。
“扫码在这边。”
他指了指烤架旁的牌子,打断了我的走神。
我抬头看他,他已经低下了头,继续擦着烤架。
那张脸看着糙,线条却藏着点熟悉的轮廓,可再想想当年那个站在阳光下都带着锋芒的沈墨言,又觉得荒唐。
那个人怎么会来摆烧烤摊?
他当年那么决绝,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现在就算落魄,也不至于混到这地步。
“付了。”我把手机收起来。
“嗯。”
他没多话,转身继续烤串。
我拿着烤串往回走,咬了口里脊,酱的味道很正,肉也新鲜。
2.
之后几天,我常下楼买烧烤。
有时是自己饿,有时是小雨吵着要吃烤玉米。
小雨第一次见他,就盯着他手里的玉米串不放。
“妈妈,我要那个。”她拉着我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
“老板,加两串烤玉米,要甜口的。”我说。
他抬头看了眼小雨,拿了两串玉米架在烤架边。
等装串的时候,我发现纸筒里多了一串鱼豆腐。
“老板,我没要鱼豆腐。”我递回去。
“送的。”他推回来,“孩子吃。”
小雨立刻说:“谢谢墨叔叔!”
他嗯了声,低头继续烤串。
他话少,不管别人怎么搭话,都只说几句简短的。
有次隔壁卖水果的阿姨问他怎么不去找个正经工作,摆地摊多累。
他只说摆摊自由。
下雨天,他会把遮阳伞往摊位外挪点。
有次我和小雨去买串,雨下得有点大,他直接把伞往我们这边移了移,自己半边肩膀露在雨里。
“你伞往自己那边挪挪,别淋着了。”我说。
“没事。”他说,手里的动作没停。
小雨咬着玉米,突然问:“墨叔叔,你为什么总戴眼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