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以为自己疯了。
三分钟前，她被一颗比拳头还大的冰雹砸中了脑袋。
没死，但世界变得很奇怪。
街上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每个人的头顶，都多了一个类似手机电量的显示条。
绿的，黄的，红的。
还有数字在跳动。
她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头顶满格绿电，脚下生风。
看到一个失恋痛哭的女孩，头顶是黄色的47%。
然后，她看到了马路对面，一个正准备跳桥的男人。
他头顶的电量条，是刺眼的红色。
数字显示：1%。
下一秒，男人纵身一跃。
苏眠瞳孔骤缩。
所以，这个电量条，是生命值？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倒映出的模糊影子。
她头顶的电量，是多少？
44%，黄色。
不高不低，像她的人生一样，半死不活。
1.
“苏眠！你个死丫头又死哪里去了！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电话那头，是父亲苏大强标志性的咆哮。
苏眠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她刚从医院出来，头上还缠着纱布，脑子里嗡嗡作响。
医生说她只是轻微脑震荡，可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能看到那些“电量”。
“我在医院。”她小声说。
“医院？你又装什么死！我告诉你，你哥又输了二十万，你今天必须给我想办法凑出来！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苏眠靠在医院走廊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地蹲了下去。
她头顶的电量，从44%掉到了38%。
这就是她的家。
一个永远在烂赌的哥哥，一个只会对她拳脚相加的父亲。
她就像他们养的一头牲口，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他们赚钱还债。
她也想过死。
但每次看到那些比她更惨的人，头顶的电量比她还低，她又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再撑一撑。
比如，隔壁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老奶奶。
老奶奶的子女都守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她头顶的电量，只有1%了。
红得发黑，还在微弱地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苏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老奶奶干枯的手背。
就在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传来。
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丝。
而老奶奶的电量，竟然……竟然从1%跳到了2%！
虽然依旧是红色，但那微弱的闪烁，似乎稳定了一些。
苏眠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
她……她能给别人“充电”？
代价是消耗自己的“电量”。
她的电量，从38%掉到了37%。
这个发现，让她惊恐，又让她……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微弱的希望。
或许，这个莫名其妙的能力，能让她的人生，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
江城，市刑侦支队。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队长赵东，把一叠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第三起了！”
“还是和三年前的‘幽灵爆炸案’一模一样的手法！”
“没有炸药，没有引线，现场找不到任何爆炸残留物！死者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引爆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