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像是在努力填补那段失联时间的空白,又像是试图用细节的堆砌来增加可信度。

「一开机就看到你的消息了。」他紧接着说,直接切入了核心。

「苏蕊给你打电话的事我知道了。这件事她做得非常不妥当,严重缺乏职业素养和边界感,我已经严肃批评过她了。无论有任何理由,都不该把电话打到你的工作单位,这是绝对的错误。」

他的措辞官方而严厉,将自己放在了管理者和评判者的位置上,仿佛在处理一个纯粹的工作失误。

然后,他给出了一个超出我预料的、极其干脆的处理结果:

「这件事也让我重新评估了她的实习表现。综合考虑下来,她确实不符合我们律所的要求。等这次出差回去,她的实习期一到,就不会予以留用转正了。」

没有为她做任何多余的辩解,没有试图模糊焦点,甚至没有再多问一句我当时的具体反应。

他直接用最斩钉截铁的方式,给出了一个近乎“断尾求生”的解决方案,放弃苏蕊。

这看似是在回应我的不满,站在我这一边,用最重的惩罚来表明立场。

但我看着那几行字,心底涌起的不是被维护的暖意,而是一股更深的寒意。

他舍弃得太快,太轻易了。

那个在短文和聊天记录里与他“惺惺相惜”、让他忍不住抱怨家庭的女孩。

转眼间就被他定义为“缺乏职业素养”、“不符合要求”,并且毫不犹豫地抛弃。

这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是一种更高级的切割和自保。

他敏锐地意识到苏蕊的冒进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带来了暴露的风险。

于是立刻选择将她剔除出局,以保全他自己。

以及……或许还有那份他尚未完全割舍的、隐藏更深的关系。

他是在用牺牲一枚过河卒子的方式,来试图稳住整盘棋。

我盯着屏幕,没有立刻回复。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低鸣。

他或许以为,这个处理结果足以平息我的怒火和疑虑。

但他不知道,他果断舍弃苏蕊的举动,恰恰让我看到了更多他试图掩盖的东西。

那份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计算,和深不见底的虚伪。

我假装不在意的回复:

「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哲的信息又跳了出来:

「这次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估计要在这边待三天左右,周末才能回去。」

三天。

屏幕的冷光映着我的脸,这三个字像一道突然亮起的绿灯,给了我一个清晰无比的行动时间表。

七十二小时,我必须在这段他不在场、无法随时掩饰和应对的宝贵空档里,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到足以钉死一切的证据。

内心翻涌着紧迫感和一种冰冷的兴奋,但我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的回复,却刻意放缓了节奏。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被他言语安抚后的慵懒:

「这么久啊……是去哪个城市出差来着?」

我指尖轻点,将一句看似随意的关心发送过去,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只是突然想起了这微不足道的细节。

他很快回复了一个城市的名字。

「哦,那边呀,」我仿佛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

继续用平常的、甚至带着点居家气息的语调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