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现在。
他花了半天时间，像一头巡视新领地的雄狮，将这间顶层复式公寓里里外外探查了一遍。从能放出冷热水的“龙泉”（水龙头），到能映出人影的“黑曜石”（电视关机屏幕），再到那个被称为“电脑”的奇妙盒子。
凭借着阮青芜残留的记忆碎片和帝王级别的学习与适应能力，他很快掌握了基本电器的使用，并坐在了电脑前。
开机，需要密码。
殷玄试了阮青芜的生日，无效。试了焱曜的生日，无效。
他沉吟片刻，想起阮青芜记忆深处，焱曜曾无意中提过一个对他有特殊意义的日期——他父母车祸身亡的日子。
殷玄输入那串数字。
“滴”的一声，屏幕亮了。
他唇角微勾。看，所谓的铜墙铁壁，在帝王心术面前，不堪一击。
他并不急于浏览外界信息，而是首先调出了公寓的安保系统界面。阮青芜的记忆里有查看监控的模糊印象，焱曜曾以此威慑她，让她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殷玄找到了连接大门、走廊以及公寓内部几个关键角落的监控画面。他仔细观察着保镖换班的规律、监控的死角。
接着，他开始搜索“焱曜”、“寰宇集团”。
大量的信息涌现出来。财经新闻、人物专访、八卦周刊……焱曜的形象在他面前逐渐立体：白手起家、手段狠辣、商业帝国遍布全球、树敌无数……以及，他那著名的、不近女色却偏偏囚禁了“阮青芜”的怪癖。
殷玄的目光落在一条近期的小道消息上：“寰宇集团首席技术官，疑因对薪酬不满，近期与竞争对手‘星瀚科技’接触频繁……”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初步形成。
瓦解一个帝国，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内部开始。离间、策反、吞并……这是他的老本行。
当晚，焱曜没有回来。想必是去舔舐伤口和调查“异变”了。
殷乐得清静。他享用着由保镖送入、精致却冰冷的晚餐，脑子里盘算的是如何将这座“行宫”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
第二天上午，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表情刻板的中年女人来了。她是焱曜的秘书之一，姓王，负责定期来给阮青芜“上课”——灌输顺从焱曜的思想，并检查她的状态。
王秘书看到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用阮青芜的身体泡着功夫茶的殷玄时，愣了一下。眼前的女孩，气质截然不同，那眼神里的从容和威压，让她莫名感到心悸。
但她很快压下异样，习惯性地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阮小姐，先生让我来提醒你，安分守己是你唯一的选择。这是新的协议，签了它，你奶奶下个季度的费用就会到账。”
她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那是一份更加苛刻的“包养”协议，充满了侮辱性条款。
殷玄看都没看那份协议，只是慢条斯理地洗茶、沏茶，动作优雅中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
“王秘书，”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焱总最近，似乎有些烦恼。”
王秘书皱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殷玄将一杯清茶推到她面前，抬眼，目光如炬：“比如，首席技术官林珝先生的动向，难道不值得关心吗？”
王秘书脸色骤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林珝？！”这件事在公司内部是高度机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