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饭店打工,被一个油腻男故意将一碗热汤泼在身上。
他指着西装上小小的油渍,张口就要我赔八千块干洗费。
“一个臭服务员,你赔得起吗?把你经理叫来!”
我爸闻声从后厨出来,身上还穿着厨师服。
他看了一眼狼狈的我,然后走到油腻男面前,平静地说:“今天全场免单,就当我请客。至于你,我闺女是来体验生活的,你算什么东西?”
01
滚烫的菌菇汤顺着我的制服领口滑进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灼痛。
油腻的汤汁挂在我的头发上,顺着脸颊滴落,狼狈不堪。
我死死攥着托盘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面前的男人,被称作王总,挺着一个油腻的啤酒肚,满脸横肉。
他正用一种挑剔又轻蔑的眼神,审视着他那身阿玛尼西装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油渍。
“八千,干洗费,现在就给。”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傲慢。
整个餐厅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食客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带着看戏的、同情的、或是幸灾乐祸的复杂情绪。
我能感觉到脸颊在发烫,不是因为汤,而是因为屈辱。
“先生,是您自己转身撞到我的。”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往身上泼汤?”王总嗤笑一声,音量陡然拔高,“一个端盘子的,还敢狡辩?”
“把你经理叫来!我倒要问问,你们就是这么培训服务员的?毛手毛脚,还顶撞顾客!”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
我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没有后退。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身影从后厨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厨师服,高大的身材带着一种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
哪怕他头上还戴着一顶滑稽的厨师帽,也无法削减他分毫的气场。
是我爸,苏建国。
他走到我身边,视线先是落在我湿透的胸前和发红的脖颈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那一眼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
然后,他转向那个还在叫嚣的王总。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总上下打量着我爸,眼神里的鄙夷更深了:“你谁啊?一个厨子?正好,让你们经理滚出来,这服务员,还有你,都给我滚蛋!”
我爸没有理会他的咆哮。
他环视了一圈大厅,对离得最近的领班说:“去告诉所有客人,今天全场免单。”
领班愣住了。
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爸。
我爸的目光重新落回王总身上,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冷得像一块冰。
“我请全餐厅的人吃饭,让你占个便宜。”
“至于你这身衣服,”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我闺女是来体验生活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她伺候?”
空气死寂。
王总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然后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从未受过如此直白的羞辱。
“你……你……”他指着我爸,手指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