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着女儿的衣服被扯开，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小太监粗暴的动作中，一枚玉连环从女儿口袋中掉落在地上。
“嘭”一声碎成了渣。
沈泊舟眯着眼瞧着那一地碎片，回忆攀上心头。
这是他当年求娶我时，亲手送给我的玉连环。
他说这连环就似我与他的情谊。
环环相扣，难分难解。
沈泊舟快步上前，看着女儿声色俱厉道。
“这玉连环为何会在你身上！”
我冷嗤一声，只觉得沈泊舟如此可笑。
为何？
因为我宋今禾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2.
宁玉闻言脸色一沉，快步上前挽上沈泊舟的臂膀。
“侯爷，这野种满口谎话，不能轻信！当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侯爷曾亲手做了这玉连环向姐姐下聘，这野种定是想用假货攀附上我侯府！”
女儿的眼射向了满脸阴沉的沈泊舟，声嘶力竭的怒吼。
“侯爷还记得这枚玉环曾经的誓言吗？”
女儿的怒吼让我和沈泊舟都怔楞住，回忆像浪潮一般袭来。
沈泊舟是永昌侯府嫡子，而我出生将门世家，本事良配。
可及笄那年，爹爹娘亲无故身亡，就连在边疆的哥哥也音信全无。
无端的猜测压在我一人的肩上，我尚且还能撑住。
可最令我心碎的却是婆母为了避嫌第二日就闹到圣上面前要取消我和沈泊舟的婚约。
我本以为婆母的意思就是沈泊舟的态度。
可我没想到的是，沈泊舟却站在大殿之上，满眸坚定说出永昌侯府主母的名字只会是宋今禾！
那时候的沈泊舟心上只刻着我宋今禾一人的名字。
沈泊舟脸上的凌厉挥散了几分，大概是和我一样在回忆过去。
女儿见沈泊舟沉默不语，扯起的嘴角带着轻蔑的讽刺。
“环环相扣，难分难解。”
“侯爷怕是早就忘了吧！”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看着沈泊舟熟悉的侧脸，视线逐渐模糊。
沈泊舟在我生辰那天将我娶进门，那天的热闹我至今都还记得。
可婆母却见不得我开心，当天就从侧门将宁玉抬进门。
宾客们看笑话的眼神我不是不知道。
“还以为永昌侯府多看重新妇呢，不知道第二天是先给婆母敬茶还是先喝这妾室茶呢。”
那时日子虽然难过，可沈泊舟却从未踏进过宁玉的房门一步。
整整一年，沈泊舟用行动堵住了京城所有人的嘴。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般琴瑟和鸣，直到宁玉狠下心自己给自己下了药。
那天沈泊舟歇在了宁玉的院子。
我在宁玉的远门口，看见来往的下人送了一趟又一趟的水，只觉得心尖像是撕裂一般疼痛。
第二日早上，沈泊舟才踏着日出第一缕微光回到我的院子。
他跪在我面前，哭得那般真切。
“小禾，我发誓就这一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陨落。”
“为了救人，我只能出此下撤，绝不会是因为我心里有她。”
我原谅了沈泊舟，可只有我知道，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就像此时，明明是我描绘过无数次的侧脸，竟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沈泊舟环顾着四周空荡荡的院子，语气阴鸷。
“宋今禾，本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