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气,咬了咬牙,挂断电话。
冰冷的雨水,沿着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等待网约车的间隙,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同城热搜的推送。
聚光灯下,温然一套白色晚礼服,笑得温柔灿烂。
陆景深一身黑色西装,正挽着温然的腰。
他们正在出席温然父亲举办的酒会。
呵,这就是他所谓的“走不开”。
我回到家,刚换下湿透的衣服,门就被打开了。
陆景深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
他看到我,没有关心,反而皱眉质问:“你怎么没去聚会?害得我在朋友面前多没面子啊!”
我还没开口,他的手机却响了,是温然的视频电话。
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我,声音瞬间温柔下来。
“小然,今天喝多了吧?有没有不舒服?”
我站在这里,冻得瑟瑟发抖,他视而不见。
我本想死死盯着他,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可视频那头,温然晃了晃手里的一件男士外套,发出阵娇媚的声音。
“陆哥哥,你说,这件外套怎么办呀?”
是陆景深的外套。
我叹了口气,实在是懒得再看,也没有了盯着的力气。
我默默走进厨房,找出感冒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吞下药片,胃里泛起一阵酸苦。
陆景深挂了电话走过来,看到桌上只有一杯水,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我没看他,别过头去。
他看着我,开口不是关心,而是指责。
“不是,大姐。”
“你跟我在这甩什么脸子呢?怎么这么不懂事?都不知道帮我维系一下我的人脉圈子吗?”
我喝下最后一口热水,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陆景深,”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叫谁大姐呢?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能出去风流,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吃饭,都是靠我这副身子换来的?”
第二章
我的话,让陆景深愣住了。
他生病时,他母亲曾拉着我的手说:“暖暖,你就是我的亲闺女。”
现在,她只会在微信上劝我:“景深还年轻,刚做完手术,身体不好,你要多为他着想。”
陆景深也曾许诺,康复后就带我去看极光。
现在,这个承诺变成了,他要和温然一起去毕业旅行。
我拿出手机,调出前几天咨询过的律师的聊天记录,将屏幕转向他。
“我联系了律师,咨询了关于捐赠协议的事。”我语气平静。
他正低头看手机,温然的视频又弹了进来,两人似乎在挑选毕业舞会的礼服。
他头也没抬,敷衍道:“你又在闹什么?”
“别整那么麻烦了,你就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就当我买了,行了吧?我现在忙着呢,别烦我了!”
我笑了。
气笑了。
在他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
猪仔吗?
陆景深打完视频电话,抓起一件外套就走了。
我本想伸手拦他,却被他拍了一下。
“啊,对,咱俩事还没解决呢哈。”
陆景深拍掉我的手后,猛然顿住脚步。
我本以为他会解释,会哄我,却不料,他伸手给了我张名片。
“这是温然他们公司的财务,要多少钱你跟他说啊,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