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关了听识,便见长迎端着碗兴冲冲跑去了他们那桌,他很自来熟地挤出了一个位置。
他道:「你们也是如此看她的吧?我也是!」
为首那人问他:「你是?」
他叹气:「可别提了,我也是深受其害。」
眼见他们越聊越投缘,我放下碗便走。
长迎叫住我。
「哎哎,你吃完了?」
我没理他。
他只好追上来,「你怎么了?」
我原本不想问,但还是没忍住,我道:「你跟青腰玉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挑眉:「我与她能有什么关系?就是唾弃她的关系呗,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呢,大家只言语攻击她已经是仁慈了。」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你该不是爱慕人家被拒绝,所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才会如此对她吧?」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扶着一边的栏杆笑得直不起腰,他说:「你别说笑了,你会爱慕一个叛徒?」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他的问题,我说:「我会。」
他的笑顿时噎在了喉咙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看着我说:「你还真是可笑,若你日后当真遇到那样的人,我劝你还是离远点为好。」
5
长迎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没走几步便气喘吁吁的,但他依然坚持着三叩九拜,到最后,越走越慢。
我忍不住嘲讽他:「其实你不是从万宗逃走的吧?我瞧你像是被赶走的。」
他险些从地上跳起来,当下用鼻孔瞪着我:「你懂什么?左不过是不在万宗待了,我被赶走和自己逃走有差别吗?我就不能挑个好听点的说法?你这人,实在歹毒。」
他总是苍白的面色瞧着红润了不少,只是到底是被我戳到了痛处,气得像是一只蛤蟆。
我笑出了声。
他正准备叩拜的动作停了一瞬,瞥了我一眼,粗声粗气道:「你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做什么总板着脸。」
我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值得我笑的事情。」
「切。」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副样子肯定是与宋时蔚有关。跟我说说怎么样?你这样总憋着也不是办法。」
「说什么?」
倒不是我讳莫如深,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是在此时,我忽然意识到,我活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个可以与之聊天的人都没有。
「嗐。」他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就说说你们相识的那些事呗。」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我说:「其实我与他也没有什么过往,那段姻缘也是我抢来的。」
长迎或许是累得狠了,他干脆坐在地上揩着额头上的汗,「呦呵?还有这事?你竟然能把那小子抢过去?」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宋时蔚很难抢吗?」
他挑眉,不置可否。
我说:「你们不是正道吗?满口仁义道德的,说什么誓死守护天下苍生,于是我便用天下苍生相要挟,所以他就跟我走了呗。」
长迎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还得是你。」
我说:「那时我倒也没觉得是抢,我还觉得是我们两情相悦。」
那时的宋时蔚日日跟在我身后,时时唠叨着让我弃了魔道,还拍着胸脯保证,有朝一日我若因弃魔道而被魔修针对,他定然会护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