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老、师。”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乖~”孟婆笑眯眯地，又从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言语理解与表达专项突破》，“来，徒弟，今天我们先从你最薄弱的模块开始。这套真题，限时四十分钟，做完我批改。”
一本厚厚的卷子塞到了秦广手里。
阎王，不，学徒秦广，捧着那本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习题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汉字和选项，感觉比捧着一本勾画了无数生死的生死簿还要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拿起笔。
孟婆不知从哪又摸出个小马扎坐下，一边监工，一边刷着手机——屏幕上似乎是某款消消乐游戏，音效欢快。
阳光透过槐树叶子的缝隙洒下，照在一脸生无可恋、埋头做题的前任阎王，和一脸悠闲、玩着游戏的前任孟婆身上。
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
秦广咬着笔杆，对着一道“选词填空”死磕。
“这个‘遏制’和‘遏止’……到底有什么区别啊？！”他崩溃地抓头发。
孟婆头也不抬：“遏制是过程，遏止是结果。结合语境，这里明显是强调最终结果，选遏止。这题讲过类似的了，徒弟你知识点迁移能力有点差啊。”
秦广：“……”
他忍！为了编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广做得头晕眼花，感觉魂魄都要被这些言语题给拆解了。
终于熬到时间，孟婆拿过卷子，拿出红笔，唰唰唰地批改。
“啧，错了十二个。正确率还没到70%。徒弟，你这基础不是一般的薄弱啊。”
红笔在卷面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刺眼的叉。
秦广看着那一片红，仿佛看到了地府绩效考核表上那个鲜红的“不合格”。
原来，不管在阴间还是阳间，不及格的感觉，都这么让人憋屈。
孟婆开始讲解错题，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一针见血。
秦广一开始还带着抵触情绪，听着听着，神色渐渐变了。
他发现，孟婆讲的，不仅仅是这道题为什么选A，更是这类题目的出题思路、常见陷阱、以及快速解题的技巧。
这些东西，是他靠自己闭门造车、用“阎王逻辑”永远琢磨不出来的。
他好像……有点开窍了？
原来做题，真的有一套“阳间”的规则。
他偷偷瞄了一眼孟婆。她讲题时神情专注，眼神锐利，跟在地府那个慢吞吞搅着汤锅的老太婆判若两人。
她好像……真的在这堆乱七八糟的题目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