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食客的目光“唰”地全聚了过来,柳媚儿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脸哭嚎起来:
“沈姑娘!您怎么能推我呢?我好心给您送汤,您为何要这般对我?要是烫到您,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她这一哭,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姑娘推的人家?”
“看着挺文静,怎么这么凶?”
“那侍女看着可怜,怕不是被欺负了?”
我攥着桌布,强忍着疼看向柳媚儿:“我何时推你了?是你自己故意绊了脚,把汤泼在我身上!”
“我没有!”
柳媚儿哭得更凶了,爬过去拽住林文轩的衣角,
“林公子,您要为我做主啊!沈姑娘定是嫌我之前多嘴,故意报复我!还有,我前日真的看见她跟赵皇商夜宿画舫,您可别被她蒙骗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甚至探头探脑地往我胸前看——那被汤浸湿的襦裙紧贴着身子,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中衣,难堪得让我指尖发颤。
我看向林文轩,这是最后一次,我想看看他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可他却蹲下身,先扶起了柳媚儿,再转头看我时,眼神里竟带着几分责备:
“清晏,就算媚儿有错,你也不该推她。她都哭了,你跟她解释一句,说开了就是误会……”
“解释?”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身,胸口的灼痛都盖不住心里的寒意,
“她故意泼我热汤;她当众造我黄谣,让我被众人指点;她从驿站到码头,再到这酒楼,步步紧逼,你让我跟她解释?林文轩,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从腰间解下那块羊脂白玉佩——那是三年前他赴考前,我亲手系在他腰间的定情信物,玉上还刻着我们的名字。
我攥着玉佩,狠狠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玉佩“当啷”一声弹开,滚到柳媚儿脚边。
“这玉佩,你收着吧。”
“三年情意,在你眼里,抵不过一个刁奴的眼泪,抵不过几句无稽之谈。你要的不是妻子,是一个能对你唯唯诺诺、甚至能向刁奴低头的傀儡。”
“这婚,我沈清晏,不结了!”
柳媚儿脸上的哭声顿住,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还装模作样地拉着林文轩:
“公子,您别生气,沈姑娘只是一时糊涂……”
“滚开!”
我厉声打断她,
“这是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我转向林文轩,
“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往酒楼外走。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胸前的灼痛还在,可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却终于落了地。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指望一个连信任都做不到的人,能陪我走完一生。
前方的路还长,外祖家就在不远处,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