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禁军应声而出,甲胄铿锵。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却无能为力。
我身后的阿福,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
这五年来,我扮演着一个彻底的废人。
终日饮酒,砸碎古董,夜夜笙歌。
李琰殊在我身边安插了无数眼线,云裳是其中最成功的一个。
她以为她成功获取了我的信任,却不知,她看到的,全是我演给她看的。
可演戏演久了,连我自己都快分不清真假。
在这座冰冷的牢笼里,只有云裳,会在我深夜醉酒咳嗽时,悄悄递上一杯温水。
会在我砸碎满屋珍宝,状若疯癫时,默默收拾一地狼藉,从不露出一丝鄙夷。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每次向李琰殊传递消息后,都会在佛前跪一个时辰。
有一次,我故意装醉,抓着她的手腕,嘶吼着我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我以为她会害怕,会厌恶。
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发泄完,轻声说了一句:“殿下的眼睛里,没有认输。”
那一刻,我心中最坚硬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是棋子,却也是这些日子里,唯一给我暖意的人。
李琰殊要夺走她,不只是侮辱,更是要掐灭我最后那点人性的温度。
半个时辰后,云裳被带到了殿上。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舞衣,未施粉黛,却依旧难掩其清丽绝尘的容貌。
她跪在殿下,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李琰殊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
云裳依言抬头,那双如小鹿般惊慌的眼眸,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是人间绝色。”
李琰殊赞叹道,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你叫云裳?”
“是……民女云裳。”
“抬起头,看着朕。”
李琰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裳颤抖着,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
“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女人了。留在宫中,侍奉朕吧。”
他语气轻描淡写,就像是在决定一件物品的归属。
云裳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眼里,有惊恐,有求助,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愿让我再受辱的决绝。
我心中一沉。
“皇兄!”我忍不住开口,“云裳她……她只是个舞姬,不懂宫中规矩,怕是会冲撞了您。”
“哦?”李琰殊挑眉,“朕的后宫,还容不下一个舞姬?还是说,皇弟你舍不得?”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再次来到我面前。
“李景辞,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只是一个靠朕的怜悯才能活着的废人!朕要你的女人,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皇兄教训的是。”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就对了。”他满意地笑了,转身看向云裳,“美人,还不谢恩?”
云裳跪在地上,身体僵硬,一言不发。
李琰殊的耐心似乎耗尽了:“怎么?不愿?”
“砰!”
一声闷响。
云裳竟一头撞在了身前的蟠龙金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