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桑桑,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我最听话的囚鸟。」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淬毒的寒意。)
「我不是你的作品,更不是你的囚鸟。」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看似温润实则疯狂的眼眸。)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回家。」
「回家?」
(他笑了,笑意里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残忍。)
「好啊。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看看是你先逃出我的棋局,还是我先……折断你的翅膀。」
沈府的花厅里,熏香的味道有些腻人。
我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听着上位沈母那施舍般的语气。
「乔桑,你在聿儿房里伺候了三年,也算尽心。我瞧着,是时候给你个名分了。」
她顿了顿,端起茶盏,用杯盖撇去浮沫,眼神却并未落在我身上。
「抬你做妾,这是你的福分。」
我垂着头,长发遮住了我的脸,也遮住了我眼中毫无波澜的情绪。
福分?在绣衣司指挥使沈聿的后院,任何名分都不过是换了个更精致的笼子。
就在我准备按规矩叩头谢恩时,一个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母亲真是疼儿子。」
沈聿一袭玄色暗纹锦袍,缓步走了进来。
他生得极好,眉眼温润,笑起来时唇边甚至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任谁看都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怎样一条毒蛇。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不过,儿子觉得不必了。」
沈母的脸色微微一僵:「聿儿?」
沈聿笑意更深,他伸出靴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一个绣娘而已,抬举什么。」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说出的话却淬着冰渣。
「我院里那个负责驯鹰的哑奴,前日里死了婆娘,我看,就把她配过去吧。」
满室寂静。
连沈母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谁都知道,那个哑奴性情暴戾,手上沾过血,被他打残的下人不止一个。把我配给他,比打发到庄子上做苦役还要折辱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着看我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沈聿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期待,一种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残忍的期待。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扯出了一个顺从的微笑。
「谢大人恩典。」
没有哭泣,没有哀求,只有平静的三个字。
沈聿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他眼中的兴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缓缓蹲下身,与我平视,指尖从我的下巴滑到我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我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乔桑,你总是这么乖。」他凑到我耳边,气息温热,话语却让我如坠冰窟。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足够顺从,我就会腻了,就会放过你?」
我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
他轻笑一声,站起身,对依旧错愕的沈母道:
「母亲,就这么定了。儿子累了,先回房了。」
他转身离去,那道玄色的身影,像一张网,将我牢牢罩住。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了,就快了。
2
沈聿的碰触,总能让我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