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山闻言,脸色缓和了些:“你能想通就好,让文轩陪你去也好,免得你一个妇人被人糊弄。” 林婉儿更是喜上眉梢,连忙道:“谢谢嫂子!哥,你可得帮我挑颗最好的火彩!”
林文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陪你去。” 他看着苏瑾,眼中带着一丝愧疚,却依旧没敢多问。
午后,苏瑾与林文轩坐上马车,前往城西。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轮滚动的声音单调而沉闷。林文轩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阿瑾,昨日之事,对不起,我……”
“不必道歉。” 苏瑾打断他的话,目光看向车窗外,“你是林家的儿子,自然要向着林家。只是文轩,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说。” 林文轩心中一紧。
“五年前,我父兄的漕运船队在江上出事,你可知晓内情?” 苏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林文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瑾:“我…… 我不清楚,当时我还在外地求学,只是听父亲说苏伯父遭遇了意外……”
“意外?” 苏瑾冷笑一声,“我父亲做了三十年漕运生意,熟悉江上每一处暗礁险滩,怎会轻易遭遇意外?而且他出事之后,林家立刻接管了苏家的漕运线路,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林文轩的额头渗出冷汗,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阿瑾,你别多想,父亲只是…… 只是趁机扩展生意,绝没有害苏伯父的意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说服力不足。
苏瑾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父兄的死,定然与林万山脱不了干系。她不再追问,只是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盘算复仇的计划。
马车很快到了城西珍宝阁。苏瑾让林文轩先去挑选火彩,自己则借口去附近的布庄买布料,与他分开。她快步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那里早已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
“少夫人。” 男子看到苏瑾,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恭敬与沉痛。他是苏父当年的贴身护卫,名叫秦忠,苏家败落后,他便隐姓埋名,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苏瑾的动向。昨日苏瑾派人给他传信,约他在此相见。
“秦叔。” 苏瑾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我父兄的死,是不是林万山干的?”
秦忠的身体一颤,眼中闪过恨意:“少夫人,当年我亲眼看到,是林家的人在苏老爷的船上动了手脚,还买通了江上的水匪,制造了船毁人亡的假象!我本想为老爷报仇,可林家势大,我只能先忍下来,等着有朝一日能为老爷洗刷冤屈。”
听到秦忠的话,苏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她却浑然不觉。五年的疑惑、委屈与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化作滔天的恨意。
“林万山…… 林家……” 苏瑾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他们欠我的,欠苏家的,我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秦忠看着苏瑾眼中的恨意,心中一紧:“少夫人,您打算怎么做?林家势大,我们不能冲动。”
“我自有计划。” 苏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秦叔,我需要你帮我办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