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抗,从最初的自发,转向了自觉。
我不再是为了姐姐一个人。
我是要,对抗整个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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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开始装作彻底认命。
我不再哭闹,不再绝望。
哑巴婆子送来的饭,我恭顺地吃下。
我甚至向看守的婆子请求,给我一些纸笔,说要抄写经书,为姐姐和贾府祈福。
她们以为,我终于被磨平了棱角,懂得了“安分”。
她们不知道。
在每一个深夜。
在所有人都睡去之后。
我都在用极致的内敛和伪装,筹划着一个更周密、更疯狂的计划。
我的挣扎,从外放,转入了地下。
我正在,为下一次的行动,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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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我的“悔过”似乎取得了成效。
我被允许走出那间囚室,但仍被禁足在小院里。
又过了半个月,王夫人派人传话,让我去给她请安。
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最后一次“考察”。
我穿上最素净的衣服,梳了最简单的发髻,低着头,走进了王夫人的房间。
满屋的檀香气。
王夫人坐在榻上,手里拨弄着一串佛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人年轻,犯点错不要紧。”
她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要知悔改,佛祖是慈悲的。”
她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
“你姐姐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你安分些,就是对她最大的孝心了。”
我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她的“慈悲”,是建立在我绝对服从之上的警告。
我若再敢有任何异动,她会毫不犹豫地将我,甚至我姐姐,彻底碾碎。
我没有辩解。
没有反抗。
我恭顺地跪下,对着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谢太太教诲。”
我的声音,平静,温顺。
“媳妇都记下了。”
王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我退下。
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脸上所有的顺从,都化为了冰冷的决绝。
好一个“慈悲”的佛祖。
好一个“孝心”的绑架。
王夫人,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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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那座名为“家”的囚笼。
我摊开我抄录的佛经。
那些经文,字迹工整,密密麻麻。
我拿出一个小碗,里面是早已准备好的米汤。
我用最细的毛笔,蘸着米汤,在经书的背面,在那些字迹的缝隙里,开始飞快地书写,描画。
米汤干后,了无痕迹。
但在火上轻轻一烤,字迹便会显现。
这是我最后的秘密。
我在画一张地图。
一张贾府祠堂周围的详细地图。
我在标注着守卫换班的时间,巡逻的路线,甚至……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