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节点是什么？”我几乎是在尖叫。
李火旺看了一眼平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母猪产后护理》实践课。祝您……体验愉快。”
屏幕一闪，我的头像旁边，出现了一个倒计时：23:59:59。
洗手间的灯光猛地闪烁起来，滋滋作响。那滩从门缝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边，粘稠，冰冷。
镜子里的我，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扭曲。
李火旺收起平板，微微颔首：“明天见，我的……债务人。”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洗手间回荡，渐行渐远。
只剩下我，对着镜子里逐渐消散的自己，还有脚下那滩不断扩大的、来自未知空间的污秽，以及那个滴答作响、催命一样的倒计时。
还款？用我的存在？母猪产后护理实践课？！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白得像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脚底下那滩暗红色的玩意儿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子消毒水混烂苹果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倒计时就在我眼前飘，23:59:58，鲜红鲜红的，跟催命符一样。
“愉快你个大头鬼！”我对着空荡荡的洗手间吼了一嗓子，声音带着颤音，在瓷砖墙上撞来撞去。
跑！必须跑！
我踩着那滩粘稠液体，滑了一下，差点劈叉。手忙脚乱拉开洗手间的门，一头撞进酒会现场。音乐还在响，人们还在笑，但在我眼里全成了扭曲的背景板。我看到龙先生端着酒杯，眼神若有所思地扫过我。齐夏靠在角落，对我举了举杯，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看什么看！都是你们害的！】我内心疯狂输出，【还有那个李火旺，就是个放高利贷的！穿书管理局不管管吗！】
我拎着湿哒哒、还沾着可疑污渍的裙摆，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往外冲。得离开这儿！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母猪产后护理，见鬼去吧！
冲出酒店大门，夜风一吹，我打了个激灵。街上车水马龙，霓虹灯闪得人眼花。可我一抬头，差点魂飞魄散——对面大楼的巨型LED屏幕上，原本播放的广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该死的倒计时！23:59:01！旁边还有我的大头照，笑得像个傻子！
【卧槽！公开处刑？！】我腿都软了。
一辆出租车适时停在我面前。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气喘吁吁：“师傅，随便开！越快越好！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司机师傅慢悠悠地转过头，一张脸惨白惨白，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是李火旺！
“女士，目的地，‘欣欣养猪场’。”他声音平板无波，手指在计价器上一点。那计价器跳动的不是金额，是不断减少的倒计时数字！
我尖叫一声，想去拉车门，车门锁死了。车窗外的景色开始疯狂扭曲、拉长，像融化的蜡像。一股浓烈的、热烘烘的猪粪味儿混合着饲料的酸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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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过神来，已经不在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