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砰砰的撞门声和绝望的哭喊混成一片，吵得我脑仁疼。
我搂紧小雅，缩在供桌底下最黑的角落，手心全是冷汗。
完了。芭比Q了。这回真他妈要团灭了。
黑影没停。它又扑向第二个目标——我二婶。
同样的流程，一秒带走。灯笼纸上又多了一个婴儿啼哭的影像。
高效。环保。真他妈地狱流水线。
我浑身发冷。这鬼东西杀人还带进度条的？下一个是谁？
黑影蠕动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在混乱的人群里扫描。
然后，定在了我脸上。
我心跳骤停。
它好像……咧开嘴笑了一下？
没有嘴，但我就感觉它笑了。
唰！
它朝我冲过来了！速度快得只剩一道黑线！
“我日你祖宗！”我血往头上涌，想都没想，一把将怀里的小雅狠狠往供桌深处一塞，“别出来！”
同时抓起旁边一个铜香炉，用尽吃奶的力气朝那团黑影砸过去！
铛！
香炉直接穿过了黑影的身体，砸在对面的墙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屁用没有。
黑影一点没耽搁，瞬间就扑到了我面前。
冰冷的，带着一股陈年老坟的土腥气，一下子裹住了我。
我操！凉！刺骨的凉！像掉进冰窟窿！
喘不上气！像被浸水的牛皮纸一层层裹住了头脸！
我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可全打在空处。那黑影没有实体，却力大无穷，拖着我飞快地滑向那盏灯笼。
离得越近，那血的味道越浓，几乎让我窒息。
我能看见灯笼纸上那些婴儿的脸在轮流浮现，哭得撕心裂肺。三叔公，二婶，五姑奶奶……
我要成为下一个了。
我要变成那上面一张哭唧唧的婴儿脸了。
真他妈……社死啊……
绝望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我最后那点力气。
就在我快要被彻底拖进灯笼的前一秒，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供桌底下。
小雅吓得惨白的小脸从桌布后面露出来半张，大眼睛里全是泪，死死盯着我。
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喊：“哥——”
轰一下！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了！
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妹怎么办？！谁护着她？！谁给她买烤肠？！谁骂她作业写不完？！
狗日的老天爷！你想弄死我？偏不让你如意！
“滚你妈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喉咙里发出一种根本不是人的低吼，右手疯了一样在身边乱摸！
摸到了！供桌上那把用来切贡品水果的匕首！老物件了，锈得厉害，但刃口好像还能用！
我攥紧刀把，想都没想，不是去捅那黑影——捅不着——而是狠狠一刀扎进自己大腿里！
噗嗤！
剧痛！钻心的剧痛！鲜血瞬间涌出来！
但就是这股剧痛，像一针强心剂，猛地刺激了我的神经！让我暂时挣脱了那种冰冷的束缚感！
那团黑影好像也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来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