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市宴上的透明人
沪市金融中心顶层的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乔殊穿着定制西装，举着香槟穿梭在人群中，每一个笑容都恰到好处。冯姿站在角落的自助餐台旁，手里捏着一块没咬过的牛排，西装外套是三年前买的旧款，袖口已经磨出了细毛边。
有人走过来搭话：“冯小姐，您跟乔总认识很久了吧？”
冯姿点点头，刚想开口，就听见旁边有人接话：“冯小姐是乔总的助理，帮着处理些杂事，乔总念旧，带她来见见世面。”
说话的是公司新招的公关总监，妆容精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冯姿攥紧了手里的叉子，没反驳——她确实是“杂事助理”，没工资，没工位，连公司通讯录里都没有她的名字。
三年前，乔殊还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跟她挤一张单人床，说“阿姿，等公司上市，我就给你开最好的工作室，让你做自己喜欢的设计”。那时她信了，把父母留下的二十万遗产投进公司，辞掉设计院的工作，白天跑工商、谈供应商，晚上在出租屋改方案到凌晨，连公司的LOGO都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画的。可现在公司上市了，乔殊的朋友圈里全是和投资人、合作伙伴的合影，没有一张有她，连他们曾经一起养的猫，都被送到了乡下。
宴会进行到一半，乔殊终于走过来，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你怎么还在这？跟你说过，这种场合少说话，别给我丢人。”
冯姿抬起头，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却看见他手机屏幕亮了，备注是“小雅”，消息内容是“殊哥，我在停车场等你”。乔殊没等她说话，就转身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冯姿独自走出宴会厅，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她下腹突然一阵坠痛，扶着墙蹲下来，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最近总这样，疼起来直冒冷汗，她以为是老毛病痛经，吃了止痛药就没在意——反正也没人关心她疼不疼。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这是她自己租的房子，乔殊说“别墅人多眼杂，你住这方便”，其实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她坐在沙发上，翻出手机里的旧照片，照片上的乔殊搂着她，在出租屋的阳台上看星星，笑容里满是真诚。她摸了摸照片里自己的脸，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那时的他们，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第二章 体检单上的死亡倒计时
冯姿是趁着乔殊去外地出差，才偷偷去医院的。
她挂了妇科的号，排队时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孕妇，心里莫名发慌。轮到她时，医生看着她的检查报告，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你这宫颈病变很严重，HPV16型阳性，活检结果是鳞癌晚期，已经转移到盆腔淋巴结，做个全身CT看看，有没有扩散到其他器官。”
“癌症？”冯姿手里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声音在安静的诊室里格外刺耳，“医生，我就是痛经，怎么会……”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阴道不规则出血、下腹坠痛？有没有尿频、便秘的症状？”医生的问题像锤子一样砸在她心上。
她想起这半年来，加班到凌晨时会突然头晕，上厕所时看见马桶里的血以为是月经不调，体重从一百零五斤掉到八十七斤。上次乔殊见她瘦了，只随口说了句“你最近别减肥了，跟我出去见客户，太瘦显得没精神”，却没问过她为什么瘦。她甚至连体检都没做过，乔殊说“公司刚起步，省钱要紧”，她便跟着省了三年，连社保都是自己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