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块最便宜的墓地,至今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荒草长了一轮又一轮!”
“而陈阳呢?他住着我当初掏空积蓄买的房,开着我为了方便你们照顾曦曦买的车,娶妻生子,过着本该属于我们兄妹俩的人生!”
“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起过那个被你们亲手放弃、推进深渊的女儿和姐姐?!”
石壁对面,压抑的啜泣终于变成了崩溃的嚎哭。
这一次,不再是演给外人看的悲情戏码,而是发自肺腑的恐惧和绝望。
“陈默,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父亲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充满了悔恨。
“你原谅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了!我们给你磕头!”
咚!咚!咚!
沉重而绝望的叩首声,隔着厚厚的岩石闷闷地传来,每一次撞击,都仿佛在乞求着虚无的宽恕。
听起来那么真诚,那么悔不当初。
可我一个字也不信。
如果道歉有用,曦曦就不会死。
如果忏悔能换来救赎,我这十五年日夜噬骨的恨,又算什么?
我关掉电脑,风扇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洞穴里,只剩下他们绝望的哭声和磕头声。
我站起身走到堆放物资的角落,那里不仅有我赖以生存的食物和水,更有我这五年蛰伏的全部意义。
我打开一个防潮的密封箱,里面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我五年来的心血,一沓厚得像砖块的A4纸。
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们如何将我敲骨吸髓,如何冷眼看着陈曦走向死亡的全部罪证。
泛黄的银行流水,详尽的通话录音,街坊邻居的证言,甚至还有我托了无数关系才弄到手的、当年医院的部分病历复印件。
为了这些东西,我耗尽了作为顶尖程序员积攒的所有人脉和手段。
我拿着那沓纸,如同拿着审判他们的圣旨,一步步走回石墙边。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一个大厂的程序员,前途无量,怎么会欠下区区35万的债,沦落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