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沈建国问我十八岁生日想要什么。
我说，一支新钢笔。
他皱眉，说我浪费钱，家里的旧笔还能用。
第二天，他豪掷千金，为他外甥女林梦办了场盛大的生日派对。
而我的生日当天，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一笔五位数的巨款，从他的账户转到了妹妹的账上。
他回到家，满身酒气，朝着正在做饭的妈妈吼。
“这个月的生活费呢？给我五百！”
我看着我手里滚烫的省级竞赛一等奖证书，笑了。
1.
高中毕业旅行的缴费通知下来那天，我妈小心翼翼地把钱塞给我。
“去吧，星晚，别让你同学看轻了。”
我爸沈建国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抢过钱。
“去什么去？几千块，够我们家吃几个月了！”
他把钱揣进自己兜里，不顾我妈瞬间煞白的脸。
我说：“爸，这是妈的钱。”
“她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他瞪着我，“你个赔钱货，还敢顶嘴？”
我没再说话。
旅行那天，同学们都由父母陪着在车站集合。
我爸也来了，不是为我，是送他外甥女林梦。
林梦要去另一个城市参加夏令营，他大包小揽，嘘寒问问。
轮到我检票，他像不认识我一样，扭头就走。
妈妈追上去，想让他至少说句再见。
他却不耐烦地推开她。
“烦不烦？我又不是她爸！”
周围的同学和家长都看了过来，目光里混杂着同情和鄙夷。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
妈妈的眼眶红了，她从干瘪的钱包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塞给我。
“星晚，拿着，在外面别饿着。”
那一刻，我几乎能听见心底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饿极了，向他要了十块钱。
我买了包泡面，一瓶水，剩下一块钱买了颗糖。
回到家，他看见我手里的糖，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逼着我跪在地上，用尺子抽我的手心。
“谁让你买糖的？你这个贪得无厌的东西！钱是这么给你花的吗？”
血珠从我手心渗出，可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我只是看着他，把他那副刻薄又伪善的嘴脸，刻进骨子里。
火车开动，我看着窗外妈妈越来越小的身影，攥紧了手里的车票。
这个家，这座城，我一定会离开。
带上妈妈，一起。
旅行的目的地，是个海滨城市。
同学们都换上了漂亮的泳衣，在沙滩上追逐嬉笑。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礁石上，看着远处的海天一线。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梦发来的朋友圈。
她穿着名牌的比基尼，戴着我爸送的墨镜，配文是：“谢谢舅舅送的毕业礼物，超爱！”
照片背景，是五星级酒店的无边泳池。
而我爸，昨天还为了两百块的燃气费，跟我妈大发雷霆。
他总有无数的理由对我们吝啬，却能毫无底线地对外人慷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