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神。
小师妹却是神前最虔诚的信徒。
请神那天，我眼前浮现一串文字。
「东陵神要给咱们妹宝赐神眷了。」
「名场面，打卡。」
可圣光转了个弯儿。
小师妹欣喜若狂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而我耳边传来一道温凉的男声。
「你不是说，只供奉我一个吗？」
我笑笑，「当然，邪神阁下。」
1.
那团圣光直直冲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侧头躲过，垂眸时那串文字已经炸开锅。
「男主眼瞎了吗？！」
「妹宝都要哭了，东陵神以后追妻火葬场不要太惨。」
其他人看不见的黑雾沿着我指尖向上攀附，最后在颈间反复流连。
小师妹眼里的泪花打着转儿，她跪在地面，双手高高举起，祈求那团光再次照耀她。
那串文字说得没错，东陵神确实眼瞎。
否则怎么会让圣光降临在邪教徒身上。
我嘴角挂上一抹得体的笑容，拾起权杖引着光缓步走向小师妹安谬。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那张清丽的面容笼罩在我的阴影之下。
权杖倾落，那点柔和坠在她掌心消失不见。
盛大的欢悦在她清澈的眼中绽放。
我知道，她的攻略任务正式开始了。
「女配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从这串文字出现在我眼前，我就被固定在这个角色上。
——女配
我的过去、未来、结局，如同永恒轮回摆在我面前，不可挣脱。
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师妹太多了。
至于现在的小师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是昨天？我记不清了。
我没兴趣再去看小师妹感恩天地的眼神，百无聊赖地回到神使院。
甫一推开门，便有雾气把我拉扯进去。
空气瞬间变得干冷，我眼中的线条变得扭曲重叠。
从神龛涌出的雾凝聚成人形，居高临下「凝视」着我。
「给我一个解释。」
2.
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完全没必要。
我没回话，反倒是祂俯身与我平视，语调越发冰冷。
「别忘了，是谁救的你。」重重落下的尾音敲在我心底。
我的视线滑落到我日日供奉的神龛上。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那座精致的神像被割裂成阴阳两半。
从我复生到现在，整整六年，我从未见过祂的真容。
就连我供奉祂的神像，也都是用东陵神的随意改改放上去的。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给予我的恩惠。」
我划破手腕，轻轻放置在那团薄雾前。
「请您享用。」
见祂没反应，我就一直举着手，猩红垂落在我与祂之间，眨眼间便被雾气舔舐得一干二净。
新鲜的不吃，偏要吃地上的。
呵，属狗的。
我的眼神直白，拧着一股劲儿。
「再有下次，绝不饶你。」
话罢，那团雾贴上我额头，像打标记一样蹭了下，随后消失不见。
真是莫名其妙。
另一边。
得到神眷的安谬地位很快就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即使是我，也要对她多出三分恭敬。
神前祈祷，也多了安缪的身影。
「师姐，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呀~」
小师妹的脸倒着闯入我眼底，她鬓角的发丝轻盈地扫在我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