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人群中突然站起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举着一叠泛黄的文件，“这是当年叶氏做空田家的资金流水，还有你父亲贿赂审计师的证据！” 男人将文件扔向空中，纸张像雪片一样落下，“我是田家的老员工，当年亲眼看见叶克行逼田董签股权转让书！”
记者们疯了一样冲上去，相机的闪光灯不停闪烁，将叶克行惨白的脸照得无所遁形。叶柏原站在舞台上，看着眼前的混乱，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 这一切太顺利了，田有纪的出现、录音笔、老员工的爆料，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柏原，我们走。” 林羽甄的声音带着哭腔，拉着他的胳膊想离开。叶柏原回头看她，发现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像是随时会晕倒。
他扶着林羽甄走下舞台，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宴会厅门口时，林羽甄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站在舞台中央的田有纪。
四目相对。田有纪看着林羽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眼神里没有敌意，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默契。林羽甄也一样，刚才的慌乱消失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这个对视只有一秒，快得像错觉。林羽甄很快转过头，跟着叶柏原走出了宴会厅，白色的纱裙在混乱中被扯出一道裂口，露出里面藏着的药瓶 —— 瓶身上印着 “抗抑郁药” 的字样，底部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W.H.。
叶柏原没看见那瓶药。他的心思全在刚才的对视上，林羽甄和田有纪，这两个本该是敌人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交流？
冷风从门口吹进来，带着深秋的寒意。叶柏原抬头看向夜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他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的雨夜，田有纪抱着他的胳膊哭，说 “叶哥哥，我没有家了”。
现在，他好像也快要没有家了。
而宴会厅里，田有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缓缓收起录音笔。那个穿西装的老员工走到她身边，低声说：“田小姐，按计划完成了。”
“嗯。” 田有纪点点头，目光落在地上的文件上，“接下来，该让叶家人尝尝，什么叫一无所有了。” 她的指尖划过无名指的疤痕，眼底的泪光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第四章：畸形婚姻
叶宅的北翼像被整个宅子遗忘的角落。田有纪推开房门时，一股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窗棂上积着薄灰，阳光被厚重的深棕色窗帘挡在外面，只在地板缝隙里漏进几缕微弱的光。
“田小姐，您的行李已经放在衣帽间了。” 女佣低着头，声音怯生生的，手里端着的青瓷茶杯冒着热气，“夫人吩咐，您刚‘怀’着孕，要多喝甜茶补身子。”
田有纪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目光落在杯底 —— 三颗方糖正慢慢融化，糖水在杯底积成浅褐色的圈。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
窗外是叶宅的中庭，石板路绕着一方锦鲤池，池边的樱花树早已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而中庭对面，南翼的落地窗亮着暖黄色的灯，林羽甄正站在窗边，身影模糊，像是在低头摆弄什么东西。
“下去吧。” 田有纪背对着女佣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女佣应声离开，关门声轻得像羽毛，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