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惟深甚至没看陆聿一眼,只是微微侧身,对身后的助理低声交代了一句。

第二天,就传出陆聿唯一剩下的一个偏远地方台综艺通告也被临时取消的消息。他就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连最后的涟漪都迅速消失不见。

至于沈妍,据说她的抑郁症真的加重了,长期住在疗养院里,偶尔被狗仔拍到,也是形销骨立,眼神空洞,早已没了当初聚光灯下的娇嫩光彩。她最在乎的星光和宠爱,终究如同指间流沙,一点不剩。

4.

一年后,我担任制片兼主演的电影《荒原》再次冲击国际奖项前夕,顾惟深组了个局,在一个私密性极好的中式庭院餐厅,只有我们两人。 菜色清淡精致,窗外竹林掩映,月色如水。

我们聊电影,聊投资,聊最近看的书,甚至聊起世界各地奇怪的美食。他博学而幽默,善于倾听,也更善于引导话题,和他交谈是件极愉快的事。

饭毕,侍者撤下餐具,奉上清茶。 顾惟深从身旁拿出一个细长的木盒,推到我面前。 “提前预祝你《荒原》再次折桂的礼物。”

我打开。里面不是珠宝,也不是奢侈品,而是一份泛黄的、手写的电影分镜脚本复印件,边缘有密密麻麻的笔迹和修改痕迹。

作者是一位早已逝去、却影响深远的电影大师,这是他未曾面世的遗作片段,是所有电影学者梦寐以求的珍贵资料。

这份心意太重,也太精准地戳中了我所有喜好。 我抬头看他。 他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却直接:“林晚,我知道你现在只想专注事业。我也一样。但我希望,在你未来所有成功的时刻,站在你身边分享的人,是我。” 他语气平稳,没有咄咄逼人的压迫,也没有卑微的乞求,只是在陈述一个决定,并等待我的回应。

庭院里很静,能听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我看着他,想起威尼斯初遇时他递来的名片,想起他一次次恰到好处的援手和从不越界的尊重,想起我们无数次关于剧本和市场的争论与共鸣。

过去那些冰冷的、被弃如敝履的时光,在他沉静的目光里,渐渐模糊。 我端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顾惟深,”我开口,声音在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