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你什么意思?”苏晚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三年的婚姻,你就只给我这么点东西?你忘了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她试图用过去的承诺逼他让步,却没看到沈知言眼底那抹彻底的失望。
“这些本来就该是我的。”沈知言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他从茶几上拿起另一叠文件,放在苏晚面前,“你用我们的共同财产给林哲付了城东那套公寓的首付,还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手表和电脑,总共是一百二十八万六千三百元。这些钱,我已经通过律师全部追回,并且保留了转账记录。另外,我还‘顺便’向林哲公司的纪检部门举报了他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客户礼品的事——你猜,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苏晚听完,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墙上。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笑得一脸幸福,挽着沈知言的胳膊,而沈知言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温柔。可现在,那温柔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理智。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平时连吵架都不会提高音量的沈知言,竟然会做得这么绝——他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没有哭闹着挽回,而是用最冷静、最理智的方式,给了她和林哲最沉重的打击。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苏晚的声音带着绝望,她想起最近几个月沈知言的反常: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给她打电话,不再追问她晚归的原因,甚至在她提出要给“朋友”买礼物时,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开心就好”。原来,他不是迟钝,而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只是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沈知言没有回答,只是将一支笔放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他的指尖没有丝毫颤抖,眼神坚定,显然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苏晚看着他冷漠的脸,心里又气又恨,可更多的是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沈知言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她既失去了婚姻,又失去了所谓的“爱情”,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被他亲手撕碎。
她颤抖着拿起笔,笔尖在纸上顿了好几次,才勉强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不像她平时那样工整,像是在为她这段荒唐的婚姻画上一个潦草的句号。签完字,她将协议扔在茶几上,转身就往门口走,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玄关处的镜子映出她狼狈的背影,头发散乱,眼眶通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致。
走出别墅的那一刻,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苏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结婚那天,沈知言穿着定制的西装,手捧鲜花,在亲友的祝福声里对她说:“苏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可现在,那句话成了最讽刺的笑话——她受的所有委屈,都是自己找的。
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林哲。她心里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或许林哲会安慰她,会跟她一起面对困难。她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林哲愤怒的声音:“苏晚,你这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我工作没了,现在连房子都要被收回去了!你满意了?”